扔掉垃圾,洗完手,又在洗手間裏冷靜了十分鍾,方亦可這才取了病曆本,慢悠悠的往院長辦公室走去。
經過上午的事,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霍西城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回想自從兩人見麵起,他雖然屢屢的欺負她,做出侵略的姿態。但最後,終究是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不是不可笑的,鍾情於另一個人,可身體卻莫名隻對她有感覺。
很痛苦,很糾結吧?
報應!
這就是他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不顧他人的報應!
治好他,讓他跟他的小女友恩恩愛愛上床?
笑話!
她可沒有這樣大的本事,也壓根不想!
活該他憋著!
治不好歸治不好,話說給他聽了,他不肯,那就不關她的事了。她需要這份工作,他堅持要她當主治醫生,那她就去好了。
不過,如果他再對她動手動腳……
方亦可嬌美的臉上閃過一道詭光,網上太多防狼噴霧,今天回家她就下單,再有一次,讓他知道厲害!
就是這樣!
明明是被背叛的那個,被欺騙的那個,她為什麼要處處退讓,處處委屈?!
被人欺負到家門上了,焉有路再退?
想,是這樣想。
然而推開門,看到那個男人應聲從筆記本電腦前抬起臉來的瞬間,她的心,仍是微微一顫,陣陣抽痛。
忍下。
以平靜到完美的麵具掩飾住真心,她抱著病曆本,輕悄的走進去,溫聲道:“霍院長,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霍西城閃了下神,隨即挑起眉峰。雙手稍稍用力,將自己推向椅背,展開手臂,做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當然,隨時可以。”
方亦可暗自唾棄,簡直是隻公孔雀,隨時都在開屏!
男人可不知她在腹誹什麼,起身走到了辦公室一角,用來招待客人的一組沙發邊,在上首的單人位落座,又示意隨他過來的方亦可:“坐。”
“您上次說到,有失眠,噩夢,煩躁,易怒,經常幻視,幻聽,甚至幻嗅的症狀……”
方亦可一本正經的展開病曆本,抽出鋼筆,說完頓了頓才看向對方。
“沒錯。”霍西城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修長的身軀舒展開,仿佛不經意間,一條長腿就碰到了她的小腿。
方亦可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旁光見他儼然不知覺似的,她忍耐著微微挪的遠了些:“那麼,你認為這些症狀都是緣於您曾經提過的,心裏特別想的那個人,對嗎?”
“是。”霍西城磁性的嗓音低沉下來,略斜著身體,視線不離她片刻,仿佛是在對著她囈語:“更重要的是,我想抱她,想吻她,想撫摸她,更想進入她!我隻對她有感覺,除了她,別人都不行!你……有辦法?”
方亦可垂下眼瞼,死死攥著鋼筆,才不至讓手抖動。
這個混蛋!一次比一次露骨,他是故意的吧?!
在她麵前,用這樣的語氣提到顧若安,滿滿的,都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癡迷愛戀!
不過……隻對顧若安有感覺?還真是無恥呢!
他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個個夜晚,難道已經被選擇性的忘記了?甚至就在今天上午,他還對著她發情,現在卻恍然全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