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飛速避開了男人的目光,停了停才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酒店裏,她分明是看到他去顧曉婉的房間,或許,還聽到了什麼。否則,這張卡不會突兀的出現在房門下。
現在,她卻否認的徹底……霍西城定定的看了她一陣,突然將那張卡推向她,轉開話題:“這張卡取消了預存,裏麵是我這幾次看診的費用,你應得的。”
他認為他這麼說,她會收下,然而方亦可卻依舊拒絕了:“不需要,您的病情毫無進展,恕我無能。”嬌美的眉眼間滿是認真和……冷淡。
不是矯情,而是,她確實沒做什麼。
對他的診療,每一次,都是尷尬難堪的結束。
收下這張卡,就好象他的強迫有了理由一般,可她並不準備出賣自己!
“診療我可以繼續做,但如果再出現像之前……我不被尊重的情形,那麼我會辭職。”
霍西城向椅背靠去,長臂伸展,搭在桌子上,俊目微微眯了起來,令他充滿著危險的性感:“你在威脅我?”
“不!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方亦可的眼睛瞪圓了,額前的絨毛仿佛都向上揚起。
霍西城古怪的扯了扯唇角,將自己的手緊緊攥起來,忍耐著,他用盡力氣克製著自己不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知道了。”勉勉強強的,他吐出這三個字。
方亦可稍稍鬆了口氣,隻盼著他能說話算話!
可是緊接著,霍西城就再次將難題放在她的麵前:“這個要求我答應了,相對的,你也要同意一件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再次輕點在卡片上,他滿臉的一本正經:“把卡收起來,身為院長,我要以身作則,不能占醫院和下屬的便宜。既然就診,自然要付診費,天經地義。”
方亦可皺起秀氣的眉頭,弄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麼這麼執著的想要塞錢給她。
難道說,他認為他做過的一切,隻要給錢,她就可以都不計較了?就像是網絡上報道的那些富二代三代們,撞死人賠錢就可以免去被告?
開玩笑!
她板起臉:“我說過了,我不需要!如果霍院長錢太多沒有地方用,不妨捐給貧困山區的兒童。他們的感激,足以撫平任何一顆因為匱乏而感到空虛的心靈!”
霍西城俊美的麵孔現出一絲僵硬,他該死的的確空虛,但絕不是因為匱乏,而是……她離開了……
用力磨了磨牙:“也好。現在,你可以走了!”
鑒於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方亦可更不想囉嗦,幹脆的轉身離開了。
霍西城高大的身軀坐在椅子上,如同雕像一動不動,散發出頹喪的氣息。
他還有話沒說,怎麼就讓她走了?
沒有不尊重她,他隻是,情不自禁而已!
讓她收下卡,也是希望她能換個地方住,那個貧民區太破太舊,最重要的,太不安全,她在那裏,他實在放心不下!
想告訴她的話還有很多!
可是,說不出口。
她從不掩飾的恨意仿佛利箭,刺痛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