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診室裏,霍西城修長的身軀站在房間中央,氣息冷厲。泛著猩紅的眸子,戾意盡顯。
而他的腳下,正是穀誠的一隻手。
男人原本英俊的臉被打得青紫交加,紅腫不堪,尤其是那雙看人專注的黑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對核桃,惟餘著縫隙。
方亦可被趕去了裏麵的休息室,因為有隔音在,所以霍西城毫不避諱。
他看著穀誠的目光,宛如看著一個死人。
敢在他的醫院裏非禮他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對方是有多大膽量!
穀誠一觸及他的目光,渾身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手被踩在地上碾來碾去,疼的像是要斷掉,卻一聲不敢出,死死的忍著。因為剛才這個男人有言在先,忍過,便放他走,忍不過,還有更狠的。
他根本沒辦法想象所謂更狠是有多可怕!
他現在隻想離開,無論如何,隻要能離開……
不過手實在太疼了,他覺得再被踩下去,絕對就廢了啊!
真是太冤了!
她剛握住那女醫生的小手,都沒捂熱,這可怕的男人就衝進來把他暴打一頓!
他到底做什麼了,不就是想勾搭個女人,還沒勾搭上麼……等等,悲憤的巨痛中他腦子裏靈光一現,連忙口齒不清的叫道,“大哥……不不,老大!您,您就不想問我點什麼……”
霍西城停下腳,俊美的臉浮起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認為我應該問什麼?”看來這人渣還算有點腦子,沒有蠢到死。
目光投在沒再被踩的手上,穀誠恍然大悟。
他不敢再賣關子,深深吸了口氣,嚅嚅的道,“不,不用您問,我說我說,其實是店裏的一個客人讓我來的,她給了我五萬塊,讓我到這裏來找那位方醫生,勾……勾搭她……要是能當場曖昧親熱最好,就再給我多加五萬……”
霍西城的目光愈加冰寒,仿佛周身都結了白霜。
穀誠抖若篩糠,可又不得不繼續往下說,“我,我本來不願意,好歹是個心理醫生,我怕穿幫。可她說,方醫生是靠被包養才有這份工作,根本沒能力,讓我不要擔心。還說,方醫生是個貪心不足的,現在被有錢人包養,不缺錢,缺的是真愛。隻要我表現出一片深情,絕對能得手,說不定很快就能把人帶上床……到時候,到時候,我就能人財兩得……”
說到這裏,他又慌忙剖白自己,“這都是客人說的,我,其實我真沒這麼想。我就想走個過場,意思意思,拿那五萬塊。我實在缺錢……”
霍西城怒極反笑,“原來如此。那客人叫什麼名字?”
“叫三姐……真名我不知道,確實不知道!來我們這種夜店的女客都不說真名!”
看來對方相當謹慎,霍西城眯了眯眼,他踢了穀誠一腳,“起來,把衣服整理好,帽子戴上。”順手從旁邊的櫃子裏取了個醫用口罩扔給他,“把臉遮好,跟我來!”
這個人他肯定要放,不過不能白白放掉,還要靠他釣出後麵的女人!
敢對可兒出手,肯定是嫌命長了,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了!
帶著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穀城回自己辦公室之前,霍西城敲了敲休息室的門,“可兒,不用開門了,我把那個人渣帶走,你多休息一陣吧。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給你個交待!”
其實他不說,方亦可也沒打算開門。
她蜷著腿坐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下巴靠在膝蓋上,餘悸猶存。
剛才的一幕把她嚇到了。
霍西城好像暴怒的獅子一樣衝進來,一腳就把那個男人踹出去一米多遠,對方的脊背磕在牆上,她看著都覺得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