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城放下報紙,慢條斯理的端起咖啡杯,看似對方亦可的話並不放在心上,但轉瞬,他說出口的話卻令她知道,這個男人從來不是好對付的!
“如果我不管,昨天在醫院外麵,你恐怕會相當麻煩吧。對於幫了你的人,說話這麼不客氣……更不要說,我還是你的上司,你確定以你這樣的態度能夠在職場上站穩腳?”
他似笑非笑的斜眼睨她,方亦可登時語塞。
如果她不是他的前妻,如果他不是她的前夫,那麼她的態度的確很有問題。
所以,事實是,她一直在意從前的事,一直放不開兩人的過往,一直擺錯著自己的位置嗎?
眸光一點點黯淡下去,方亦可垂下眼瞼。
“霍院長說的對,感謝您的援手,是我逾矩了。”
嬌軟的聲線輕的如同呢喃,帶著剛才沒有的冷意,如同一把鼓槌,敲在霍西城的心上,他端著杯子的手頓住,片刻後,才仿佛若無其事似的將咖啡送到嘴邊。
很苦。
咖啡的苦味很快就浸滿了整個口腔。
不但苦,還發著澀。
喝習慣的頂級咖啡,在今天早晨,喝出了前所未有最難以下咽的味道。
一直站在後方的許管家上前一步打破了尷尬,“夫人,如果不喜歡豆漿的味道,我去給您倒杯牛奶好嗎?”
方亦可的手,此時正搭在盛放豆漿的玻璃杯上。
纖細柔軟的手因為用力,而顯得緊崩。
聽到管家的話,她才回過神來,慢慢鬆開,“我喝豆漿就好,謝謝。”
許管家親切的笑著點頭,“您不必客氣,吃不習慣的隻管告訴我,我去給您換。”
方亦可再次謝過她,轉回頭開始吃飯。
可惜,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多少吃了幾口,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這話,並不是對霍西城說的,而是對剛剛走過來的許管家。
事實上,在她吃飯的這十幾分鍾裏,她連一個眼風都沒有投向旁邊的男人。反倒是男人的視線不時的頻頻轉向她,隻是太過隱蔽和快速,方亦可絲毫無覺。
她到客廳拿上皮包的時間,霍西城也放下了杯子。
咖啡喝完了,三明治分毫未動。
許管家想勸他多少吃一點,可嘴剛剛張開,就被他的手勢所阻。
隻能暗歎了口氣,看著他起身向客廳走去。
“走了。”
霍西城看了方亦可一眼,然後向門口走去。
今天是司機開車,兩人一路無語。
直到快到醫院,霍西城才啟唇,“上午的診療時間是我的,你留在診室等著,不要亂走,我稍後會過去。”
這些天一直是這樣,早晨上班不多時,他就會去一診室。
為什麼現在要特意提出來?
方亦可相當敏銳的察覺到異樣,“是院裏發生什麼事了嗎?”客氣又疏離的語氣。
霍西城並沒有看她,隻是沉聲道,“或許。”
車子直接開到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因為不想與霍西城一道出現在醫院,方亦可還特意讓對方先行離開,可等她磨磨蹭蹭到再晚就會遲到的時間再匆匆趕到電梯前時,發現電梯門剛剛打開,而霍西城正在走進去。
腹誹了一句,方亦可不得不跟著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