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邁開大步走向房門,打開,離去。
重重的關門聲如同一計重錘砸在方亦可的心口,疼痛由胸腔開始向全身蔓延,不知不覺間,淚水便順著臉頰紛紛滑落。
應該為他的羞辱而感到憤怒,又或是因為再次逃過他的欲望之網而感到慶幸。
但是,都沒有。
方亦可隻覺得胸口處疼痛的厲害,仿佛心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冷酷的蹂躪著,擠壓著,幾乎要在這樣的折磨下碎成一片一片。
“叩叩叩”
房門被輕輕敲響時,方亦可有一瞬間的怔忡。
她幾乎以為是男人去而複返,但下一秒,就意識到,那是不可能的。
看向門的方向,她遲疑著,並沒應聲。
“方小姐,是我,可以進來嗎?”或許是見她久不應答,許管家再次出聲。
方亦可籲了口氣,也不知是放鬆,還是失落,“進來吧。”等對方扭開門後,她又道,“先別開燈。”
許管家應聲的時候,她手忙腳亂的抹著臉上的淚痕,整理淩亂的衣服。直到全部弄妥當,才啞著聲音道,“好了。抱歉讓你久等,可以開燈了。”
雖然她這麼說,但許管家隻是開了角落裏的小壁燈。
燈光很暗,但不刺眼睛,卻也足夠看到對方在哪裏。
許管家親切的笑著走近她,“剛剛雷聲那麼大,我想著你睡不著,所以就過來看看。”說著,她順手拿了把椅子坐到了床邊不遠不近的地方,“你躺著就好,不用起來,我跟你隨便說說話,可以嗎?”
“……好。”
許管家說隨便說說,就真的很隨意的說起了渡假村裏發生的趣事。
方亦可漫不經心的聽著,身體也緩緩滑進被子裏,不知不覺掩住了半張臉。
雖然許管家言語中滴水不漏,但不用說,肯定是霍西城讓她來的吧。
耳朵裏還能聽到外麵隱隱約約變小的雷聲,所以,他是特意叫人來陪她?
不是很生氣的離開了嗎,為什麼還要做這些?
完全不懂他在想什麼。
如果隻是想跟她上床,有必要費這番心思嗎?
剛見麵的時候,還以為,他是來報複她。可後來他的種種作法,她看在眼裏,似乎並沒有那種意思。
那麼,他隻把她當作欲望的發泄對象,這個猜測是否也是錯的?
方亦可覺得自己現在就象是徘徊在懸崖的邊緣,處境十分危險。麵對那個男人,稍有不慎,便會再次墜入深淵啊!
“……也不知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唉!”許管家說完趣事,揚頭向窗外看了幾眼,突然歎了口氣。
方亦可隨口接了一句,“也許要到明天了,怎麼了嗎?”
許管家遲疑著,最後道,“先生剛剛冒著雨自己開車出了門,我有些不放心,這種天氣,太危險了!”
方亦可一愣,“他,開車出去了?”
“是啊,還沉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子,也不知大晚上的在氣什麼。下著雨,開車視線多糟糕,我勸他等天亮再出門,他也不肯聽。”許管家歎著氣埋怨道。
方亦可轉頭看向她,有些疑惑,“你照顧霍西城很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