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抵是太得意了,不知不覺便泄露了許多信息。
方亦可眯起眼睛,“上周五,你看到我了對吧?而且還做了什麼……”聯想那天霍西城的態度,以及說話間的措辭,她越發確定了,“你聯絡了霍西城,打了電話還是發了照片?唔,多半是發照片了……我的腳受傷,陸先生扶著我,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了吧?”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篤定,汪醫生頓時有些心慌了,她倉促的說,“你少汙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還能象剛才那樣侃侃而談?”方亦可冷漠的道,“你猜如果我告訴霍西城那天的照片是你發的,而且根本是無中生有,他會怎麼說?”
如果這女人真的在電影院現場,那肯定看到了她是因為腳傷,才會需要人幫助。
可她卻因為厭惡自己,選擇了扭曲事實……
汪醫生更加慌亂了,她本來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被人識破就夠心虛了,遑論要被告發。方亦可要辭職了,即便鬧大,她可以轉身就走,自然不怕什麼,可自己不一樣,她在診所做了數年,無比珍惜這份工作,也無比的珍惜自己在張醫生心裏的好印象,倘若一朝盡毀,她簡直不知自己該如何麵對!
緊張到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了,汪醫生顫著聲音道,“你,你想怎麼樣?”
方亦可深吸了口氣,淡淡的道,“坐回來。”
汪醫生遲疑了一下,不得不坐回了原位。方亦可將她懷裏的資料拿出來,不急不緩的開始交待第一次病曆……
她來的時間不久,病人自然也不是很多,不過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將所有病患的病情及進展詳細的告訴了汪醫生。
“都記清了?”
合上最後一份病曆,方亦可抬眸問道。
汪醫生愈發的摸不著頭腦,她到底想怎麼樣啊,一直交待病曆算什麼!
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就聽方亦可道,“好了,工作都交待給你,你可以走了。”
汪醫生驀地瞪大了眼睛,“就這樣?!”
方亦可嗤了一聲,“不然呢?你做了人品低劣的事,是你的問題,難道你還想我跟你一樣?免了!我勸你還是抽時間找其他心理醫生看個診吧,你的心態明顯出了問題,再這麼下去,小心哪天走了歧路,辜負了張醫生的信任!我猜他一定不想看到自己的屬下,追求者,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你!”
汪醫生臉色變了又變,始終也沒能說出反駁的話,抱起病曆一陣風似的走了。
她離開之後,方亦可籲了口氣,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辦手續。
和胡娟吃過最後一頓午餐,方亦可抱著為數不多的私人物品離開診所,回了家。
回來也不能放鬆,既然要去新公司,自然要盡可能的了解公司的現狀,方亦可打開電腦,開始為下周的新工作做準備。
周六日照例是去看嘟嘟。
帶著兒子瘋玩了一天多,周日下午送孩子到洛青川家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出差回來。
再見麵,方亦可不覺有些尷尬。
管家帶了嘟嘟去洗澡換衣服,留下兩人相對。
到家不久的洛青川剛剛梳洗過,身上穿著浴袍,渾身都散發著水氣,坐在小吧台前,他招呼道,“愣著做什麼,過來,要不要喝一杯?”
深深記得喝酒後的教訓,方亦可雖然坐到了他旁邊,但卻用力搖了搖頭,表示不用了。
洛青川輕笑了一聲,“是怕喝了酒,我會對你做什麼?”
方亦可的臉登時有些紅。
她猶豫著,鼓足了勇氣才道,“青川,你幫了我們母子那麼多,我特別特別感激你!我知道自己能力微小,但是,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我絕對不會推脫,一定會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幫你!”
她看向他的眸中,閃動著認真又誠懇的光芒,又有些欲言又止。
洛青川的心情驟然沉下來,他麵上不動聲色,隻是斂了笑意,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然後?”
方亦可咬了咬牙,道,“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這話其實她早該說的。
她不能因為一時心動,就把自己的恩人理所當然的當備胎!
那天找到她家門口那個女人,雖然心懷叵測,但她有些話說的未必沒有道理。
自己確實不能總是拖累洛青川!
他今年也有三十歲了……按說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
而她呢?
有霍西城這個瘟神在,她現在根本不敢想什麼男友啊戀愛啊這種事了,免得給人添麻煩。
洛青川……也不例外。
不!尤其是洛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