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完全無法做到對方那樣姿態優美,反而顯得相當笨拙。
因此更緊張了。
手心裏布了汗漬。
品酒的時候,她原本想學著輕啜一口,裝模作樣的品嚐滋味,卻一不小心,咕咚咽下一大口!
甚至,她都聽到了自己發出的粗魯聲音。
太丟人了!
方亦可窘的臉通紅,愣愣的放下酒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候,霍西城微微一笑,舉杯向她示意的同時,說了那麼一句話。
見她仍是一臉茫然,便主動起身坐到了她身邊,手臂繞過她的背後,寬大的手掌覆在她纖細的手上,糾正著她拿酒杯的姿勢。
他高大,她嬌小。
他的動作,如同把她整個人擁在懷裏。
方亦可略一側頭,就能看到斜上方那張俊美奪目到無人能及的臉孔。
濃重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她,整個人頓時神思不屬。
被他觸到的手背和手指,像是著了火。
心劇烈的跳動著,酥軟的一踏糊塗。
於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不知學多久才學的象模象樣。
到最後,方亦可都覺得對方肯定覺得她是故意這樣,借機吃他豆腐!
她沒辦法說出口。
其實,她隻是太緊張了!
索性霍西城並沒表現出一丁點不耐煩。
教她拿酒杯,教她搖酒,如何品酒,等正餐上來,又教她怎麼吃西餐。
所以,她拿酒杯以及喝酒的姿態當中,經過了數年,依舊充滿了他的影子。
“在想什麼?這酒不宜久放。”
霍西城比五年前更深沉的聲音,喚回方亦可的神智。
她輕搖下頭,吮了口杯中酒。
霍西城待她咽下,問道,“喜歡這個味道嗎?”
方亦可挺直了脊背,才迎視上他的目光,坦率無比的道,“你忘了,我隻有個空架子而已,其實完全不懂酒的好壞!”
霍西城一怔後,驀地哈哈大笑起來。
小丫頭看似成熟許多,但骨子裏的性子,並沒有變!
他這麼一笑,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好了很多。
方亦可卻在他的笑容中心髒發緊,為了掩飾不自在,她急忙端起杯子,借著喝酒,遮住了自己泛起紅潮的臉。
那種笑容,太犯規了!
別人都說霍西城冷漠無情,尤其在商場上,他的敵人甚至嘲弄他是個冷血動物,也從來不會笑,多半是麵部神經失調。
然而方亦可卻見過男人的很多種笑容。
無論是溫柔的,還是爽朗的。
而刻在心裏最難忘記的,是他抱著她時,親吻著她時,充滿著寵溺疼愛的笑容。一如充斥進耳朵裏的笑聲,低沉的,猶如空曠廣場上奏起的大提琴,充滿磁性的魅力。
滑過喉嚨的葡萄酒味道酸澀。
方亦可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分明是恨他的。
就算他屢次救了她,那也隻能算是抵平了從前的傷害。
最多,兩人也不過是各不相欠。
可為什麼,她還會因為男人的一個笑容,而心慌意亂?
霍西城發現一轉眼的功夫,她已經把杯裏的酒喝的涓滴不剩,再為她續上一杯的同時,他道,“你喝的太快了,這酒後勁大。”
方亦可垂下眼瞼,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