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一邊用力掙紮著,想擺脫霍西城的桎梏,一邊冷笑著說,“真心喜歡?開什麼玩笑!一個為了達到目地,連自己的婚姻都可以毫不在意,心機深沉可怕的男人,哪來的真心?讓我相信他的真心,不如相信家裏那條狗待我比較真心!霍西城我警告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報警了,你想要非法禁錮,準備奪取活人器官嗎?就算你霍家再勢大,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也逃不脫法網恢恢!難道你就不怕遭報應?”
說著,她狠狠的瞪視著霍西城,張口向他的手腕咬去。
霍母蹙緊了眉頭,急忙過去阻止,“你在做什麼?你這野蠻的女人!”
三人混亂撕扯間,霍母被甩了出去,她向後踉蹌了數步,突然低叫了一聲,扶著頭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霍西城和方亦可驚呆了。
驟出意外,兩人顧不得再說其他,一個扶人,一個趕忙去找醫生……
當霍母被醫生判斷,有可能是突發性腦溢血時,霍西城在跟著被推走的母親離開之前,見方亦可也要一起過去,他立刻扯開她,“你回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方亦可露出受傷的神情,“我,我不是有意的……”隨即,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一方,她又喃喃的解釋,“如果不是你們那麼陰險,對我做出那種事,我也不會這麼生氣!所以,所以……”
她沒有說完,但霍西城明白她的意思。
這件事,本來就不怪她。
要怪,也是怪他而已。
如果不是他最初的想法步入歧途,又怎麼會有後來的一切。
幸好,現在還不晚。
他讓她離開,並不是真的怨恨她,而是不想她再留在醫院。母親早就安排好了手術,具體交給誰辦,他不清楚,但他家可兒是個傻姑娘,萬一經不起別人的央求,同意捐腎……
他固然心疼顧若安,但若是與自己愛的女人相比,難免要自私的先顧及後者的身體。
隻不過,他心雖如此,這個時候卻沒時間解釋給可兒聽了,便幹脆選擇了這種命令的方式,哪怕她現在誤解他,隻要能讓她盡快離開,就夠了。
“你不要再說了!快離開這裏,免得我媽醒了看到你生氣!”
霍西城扔下這句話,匆匆轉身跑著跟上了醫生。
他知道,他既說出了這話,以可兒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再留下了……
……
看著母親沒有被推到急救室,而是轉路進了一間病房,霍西城緩下腳步,繃緊了臉孔。
他沒有問醫生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事情太明顯了。
所謂突發性腦溢血,根本是裝出來的!
而且,母親和醫生是串通好的!
果然,當他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了病房時,醫生尷尬的衝他微微頜首後,倉促離開。
屋子裏隻留下了他和靠在病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母親。
“為什麼要這麼做?”
霍西城皺緊眉頭,母親這樣分明是針對可兒!
霍母冷冷的哼了一聲,“我為什麼這麼做你不清楚嗎?如果再讓你和她說下去,她捐腎的事豈不是就成了泡影!知道有你撐腰,她隻會更加的不知天高地厚。那個丫頭,明明之前答應我的好好的,事到臨頭卻冷不丁的反悔,她這是要害死若安啊!”
霍西城眼神奇怪的盯了她半晌,“我第一次發現,您原來還有這樣顛倒黑白的本事。說起來,這件事原本就是我們的理虧,她知道來龍去脈以後會反悔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您為什麼會覺得她連這點脾氣都沒有?”
霍母一時語塞。
其實,她也並非是不講理的性子,隻是這件事關係到顧若安,她的心便從一早就是偏的。
她深深的歎息著,精致的妝容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已經顯得有些狼狽了,眼角的皺紋也愈發明顯,整個人仿佛瞬間老了許多,“西城,就算媽求你了好不好?你讓方亦可捐腎給若安吧!你顧姨她就留下這麼個女兒,如果若安有什麼好歹,你讓我日後到了地下,怎麼有臉去見你顧姨?!過去的事,我們不能忘,如果沒有你顧姨護著,當年死的就是你!你若死了,媽也早就隨你去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我們娘倆這條命,是你顧姨用她的命換的!哪怕看在這份天大的恩情的份上,你也不能這麼絕情啊!”
霍西城抿緊了唇。
這些,他不是不懂。
但,他是他,可兒是可兒……“是我欠的恩情,我來還,與可兒無關,沒道理要她犧牲自己的健康。腎源那邊,我會再加大範圍去找的!”
霍母說了這麼多,他卻不為所動,她也心涼了。
“霍西城!”惱怒之下,她的聲音變得尖厲刺耳,“你是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