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思來想去,知道去臨市的事沒那麼容易成行。
嘟嘟還在上幼兒園,不能跟著她這樣跑來跑去,再者,就算能安頓嘟嘟,霍西城那邊又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半晌,她不得不輕歎了口氣,“謝謝你啊,曼曼,真的是很好的一個機會,不過,我兒子在這邊上幼兒園,還要學畫,我不能說……”
何曼打斷她,嚴肅著臉,“話別說那麼死,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可這個機會確實難得。這麼說吧,你再拖下去,可能以後永遠沒機會再進入這一行了,不覺得遺憾,難受嗎?這麼輕易放棄理想?更不要說,你如果去了這個研究所,很有可能能繼續深造。我老師的這位朋友,一向是讚同年輕人多學東西的,他在這一行熟人多得很,隻要你有心,能入了他老人家的眼,一邊工作一邊上學,那都不是問題!上哪裏找這樣好的事?”
方亦可咬著粉嫩的唇瓣,掙紮的不行。
真的是心動。
當年沒能完成學業,一直是她的心病,如果可以再進大學的校門,還是她喜歡的心理學……哪怕是兼顧著工作去學習,她也很滿足的!
可是,可是……
見她滿臉糾結,何曼心下滿意,能糾結是好事,就怕她想也不想,就把自己的未來否定了!
她爽朗的拍了拍方亦可的肩膀,“行了,還有時間,你先好好考慮,不用急著答複我!我老師那邊,我讓他說一聲,暫時幫你占一個名額,怎麼樣?夠意思吧!”
方亦可都不知道怎麼謝她才好了,抓著她的手晃來晃去,“曼曼……”
何曼曼撲哧一笑,斜著睇她,“瞧你這小模樣,少調戲我啊,姐姐我可是早就名花有主了!”
方亦可被她一逗,笑得不行,這才順著她開起玩笑,“你這個顏控居然還沒有喜新厭舊,替我恭喜姐夫啊,魅力永存!”
“去!魅力沒有,臂力倒是不錯!”
“咦,我以為你會說是別的什麼力……”
“什麼力啊?”何曼曼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大叫著追打過去,“方亦可!你好汙!拜托,長著一副清純美人的樣子,不要這樣破壞形象!”
方亦可連連討饒,“我錯了我錯了!”不過轉而又不以為然,“好歹我也是結過婚的女人啊,這種話不算什麼吧,難不成你當我不食人間煙火嘛!”
何曼曼忍笑著放過她,挽著她的手臂往畫室的方向走。
“也是哦,不過你這外貌欺騙性太強了,讓我總覺得你跟她們……”她指了指遠處青蔥的美院大學生們,“是一個級別的,限製級的話,都不敢拿到你麵前來說呢!”
方亦可笑而不語。
本來,她也沒比這些學生大幾歲。
隻不過,在社會上掙紮了好幾年,到底是不一樣的,就算外表看上去依舊青春,可她的眼睛裏,已經布上了滄桑,而不再是當年一望到底的清純。
女人聊起天來往往隻恨時間太短,不知不覺也到了嘟嘟下課的時間。
方亦可和何曼曼回了舊教學樓的畫室裏,吳信然的課已經告於段落,正在和嘟嘟一起收拾畫具。
背上畫夾,牽起嘟嘟,方亦可很快跟這對表兄妹告辭。
何曼曼送她們到樓外,才揮手回轉畫室。
靠在畫室牆邊的一張桌子邊,怔忡了良久,她才歎了口氣,回過神來。
吳信然整理好東西,瞥她,“難得見你愁眉不展的,不過現在傷春悲秋,你的年紀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去你的!”何曼曼白他一眼,慢慢走過去,“我是在想亦可的事,我是怎麼都沒想到,她那麼年輕就結過婚,還生了孩子……”
吳信然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好歹她是結了婚才生的孩子吧,總比沒結就生要來得光明正大!”
何曼曼氣結。
“你平時都這麼說話?難怪二嬸說你脾氣越來越怪,你如果去相親還是這種風格,對方把你打出來,我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吳信然擺畫架的手頓了頓,輕嗤一聲,“那正好,反正我根本不想去什麼相親宴,真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找來的那些……”想了想,還是咽下嘴邊的惡意評論,改口道,“總而言之,如果再想讓我去相親,就照著方小姐那樣的標準找吧,否則,免談!”
“哈?!”何曼曼目瞪口呆了半晌,突然急道,“喂!你不會是對亦可……”
吳信然立刻打斷她,“我是說長相!以前那些,你認為我和她們走在一起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