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用話將住霍婉言,但對方下定決心要讓她同意捐腎,哪裏會那麼容易就放棄呢!
隻是沉默了片刻,霍婉言就稍稍緩了臉色,開口道,“方小姐,你也不必這樣草木皆兵,我不讓你離開,不過是有話沒說完,哪裏就說得上強迫你去醫院了!”
方亦可露出個戲謔的神情。
不愧是商場女豪傑,變臉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霍婉言看著她都覺得眼睛疼,也不想多囉嗦,一臉淡漠的放出話,“聽說你在CK給人當秘書,工作辛苦的很,象你這樣的姑娘,恐怕並不喜歡朝九晚五的生活。不如這樣,你開個價錢,我保你後半生錦衣玉食,隻要你同意捐出腎髒來給曉婉,我可以立刻開支票給你。”
方亦可很想翻個白眼,這種給支票的戲碼,是不是太老了?
倘若她真想要霍家的錢,當年離開的時候,她就不會隻帶走了自己的東西,而放著臥室那些首飾、現金和房產本,一個沒帶。
多少錢能買一顆腎?
對她來說,給顧曉婉……多少錢都不賣!
霍婉言瞟了她一眼,突然彎了彎唇,“這手段是俗氣了些,不過,錢這種東我西,沒有人會嫌少的。你還年輕,以為仗著有姿色能得了男人的寵愛,可這寵愛又能持續多久?那些,都是虛的,惟有抓在手裏的財富才是實實在在的。我這個人是很大方的,隻要你說得出口,我就能給你。”頓了頓,她像是想起來什麼,接著道,“對了,你是不是以為現下西城追你追的緊,便以為能夠再複婚,成為霍家的媳婦?”
她的笑容愈發深了幾分,“我倒不想拆他的台,不過呢,我這個當媽的還活著,婚事不可能由著他隨心所欲。如果隻是玩一玩,倒是無所謂的,反正,以前為了若安,他也跟你結過婚的。隻是以他的心性,除非你有本事吊他一輩子,否則,到手之後,他還稀不稀罕,那就另說了。”
方亦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心裏厭惡已極。
真有這樣作母親的,大開眼界。
以前總覺得她對霍西城還算不錯,雖然嚴厲了些,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個睜眼瞎!
這叫不拆台?分明是軟刀子捅人!
霍西城對她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玩一玩那麼簡單的事。
之前她的確覺得他隻是想睡她,或是為顧若安報仇,但醫院裏,他對她說的那番話,她還是聽進心裏一些的。
那男人訴說時,痛苦的眼神,不像是假的。
而且有一點,他說的很對,至少這一回,他絕對沒有要讓她捐腎給顧曉婉的意思,否則,他不會是現在這種做法!
可在他母親這裏,他與她,就成了純粹的肉/體交易了呢!
還真是,霍西城如果知道他母親如此詆毀他,不知道會怎麼想!
方亦可盯視了霍婉言良久,才緩緩點了下頭,“你說的,我記下了,不過我的答案不會變,我不同意。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霍婉言與她對視,似是也沒想到她這樣油鹽不進。
一時間有些躑躅。
她肯定不能一直把人扣在這裏,否則,她那個好兒子說不得就會找上來。
沉吟半晌,霍婉言揮了揮手,攔下方亦可的女人輕點下頭,對方亦可道,“離開之前,請方小姐將手機裏的視頻刪掉!”
方亦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聳了聳肩,遞到了對方麵前。
那女人手指輕劃了幾下,又翻找了一遍,嘴角抽了抽,讓開了位置。
方亦可痛快的走了。
等房門關上,霍婉言才皺著眉頭問道,“小曲,你確定她沒有錄音或者視頻?”
被稱作小曲的女助理兼保鏢正立垂首,“是。她或許是太緊張了,錄音軟件並沒有打開。”
霍婉言自是信她的,輕點了下頭,隻是臉色卻沒多好轉。
也難怪,本來打算的好好的,今天一定要說服姓方的女人,沒想到,對方膽子依舊很大,卻不像原來那麼衝動,反而能沉得住氣了。
好言說服,她不聽。
以利誘之,她也不心動。
以言語相激,希望她能做出些冒失舉止,她也不上鉤。
這個女人,比她以為的更難搞。
霍婉言支著額頭,陷入沉思。
雖然不滿霍西城的很多作法,但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同兒子鬧到水火不融的地步,這樣不管是於她還是於他,都沒有好處。
所以她才會私下裏來找姓方的女人,想著先勸服她,等兒子詢問時,讓她說是自己主動的意願。這樣一來,既幫了曉婉,也不會令兒子與她生出齷齪……完美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