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
什麼時候,她突然間有了這麼多罪名?
她做什麼了?
沉默半晌,推了他一把,反而惹來他更加靠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數厘米,方亦可輕輕咬了下牙,硬著頭皮道,“你少汙蔑我,我什麼時候做那些事了,我隻是要回自己的住處,又有什麼不對?”
“哪裏都不對!”霍西城一副振振有辭的模樣,“我是嘟嘟的父親,我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和兒子住在一起,多親近多親近,你卻想把這點機會破壞掉,你這樣算有心有肺?”
方亦可有點呆,“這個……話不是這麼說……”
霍西城繼續冷笑,“不是這麼說,又要怎麼說?說你隻記得別的男人對你的隨手幫忙,卻忘了我為你做過什麼?!以你如今對我的冷淡,我說你一句忘恩負義,難道過分嗎?”
因著他的話,方亦可想到之前被那些女人,以及男人的陷害。
雖說,有的事情也算是因他而起,但他救了她,且為了救她,自己還受了傷的事,確實不假。
可是……“這是兩回事啊!”
霍西城再次冷笑起來,還帶著幾分譏誚,“瞧吧,事情剛發生時,對我表現的很感激,可事情過去了,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了,是嗎?兩回事?你倒是說說看,什麼跟什麼是兩回事?是我沒有救過你,還是你現在對我不冷淡,恨不得跟我劃清界限?方亦可,別把人當傻子!”
方亦可被他說的有些失神,他的話倒也是沒有錯的,之前的綁架也好,還是在酒吧裏也好,如果不是他去救她,大抵,她現在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又或者,還在這世間苟且,但不快活,是一定的。
是他的出現,令她能夠回複到正常生活的軌道中來。
她的確是很感激他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為她做了這些,她又怎麼敢相信他說的那些話,相信他早就熄了讓她捐腎的心,相信他是真的想要跟她重新來過?
不會信的。
甚至,她是恨他的。恨到見到他就想發抖,想著將嘟嘟的身世瞞一輩子,不告訴他,他早就有了個兒子。
她對他,終究還是因為他的做法,而軟化了很多。
方亦可沉默良久,才慢吞吞的道,“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回房間會跟嘟嘟商量的,如果他願意,我會讓他留下來住幾天。不過,不能太久,幼兒園總還是要上的。”
這時,霍西城不再笑了,仿佛觸到了什麼開關似的,他突然間沉靜下來,“隻是嘟嘟嗎?那你呢?”
方亦可避開了他的灼灼目光,“你不是要跟孩子親近嗎?剛剛說的……”
霍西城如何不明白,她在用他的話,堵上他的嘴。可是,這會兒,看到她垂下的眸子在睫毛的遮掩下亂動個不停,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再逼她了。
“那好,你去問吧,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就別再提走的事。如果肯定,那麼你回去,他留下!”
方亦可翻了個白眼。
合著裏裏外外,所有的道理都歸到他身上了,橫豎不吃虧。這樣蠻不講理的事情,也就這個男人能夠厚臉皮的說出口了!
不過現下,她拿他一點法子都沒有。
她心裏很明白,自己雖然口口聲聲說要離開,可如果這個男人狠了心不放人,她和孩子是走不出去的。
推了推他強壓下來的胸膛,“我現在去看嘟嘟,他畫畫兒的時間不短了。”
霍西城哪裏甘心就這麼退走,剛剛瞪著她說話的嬌嫩唇瓣,他一直在心猿意馬,聽她說要去看兒子,抓緊時機,猛的啃了上去……
“媽媽,你的嘴唇破啦!疼不疼啊,讓我幫你吹吹吧!”
嘟嘟跟著方亦可出了畫室,擔心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蹙起了小眉頭。
“不疼不疼,我就是一不小心……好了沒事了,你跟媽媽來房間,我有話要跟你說!”說到最後一句時,方亦可的聲調有有著顯而易見的嚴肅。
嘟嘟一頭霧水的隨著她進了房。
方亦可和嘟嘟很有默契的像在家中議事時候的樣子,雙雙脫了鞋,坐到了大床中央,盤膝而坐。
方亦可躑躅不定,嘟嘟便先開了口,“到底什麼事情呀?”
半晌,“就是,就是霍叔叔很喜歡你,想留你在這住幾天的意思。不過,媽媽不能陪你,因為家裏還有很多事要做,要打掃,要找新的工作,很多事,所以,我或許隻能白天來看你,晚上不會在這裏留宿,然後等你住煩了,不想住了,我就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