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停頓了半晌,無奈的笑起來,“你放心,我沒有任何精神疾病,不管是精神分裂還是雙重人格,都沒有。那天晚上和現在的狀況不同,我的態度當然有區別。老實說,我隻是很意外你說的見麵地點會是你的住所,所以被嚇到了而已。”
吳信非眨了眨眼,似乎覺得這樣也能說得通,終於不好意思的也笑起來,“抱歉啊,我沒想到這個。其實是受我姐影響啦,我印象裏以為你是那種脾氣很好,很溫柔,很……”說到這裏,他的笑容更大了,象是釋然了自己的糾結似的,“你應該猜到的吧,我姐那人說話有時候會很誇張,在她的形容裏你簡直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淑女典範!所以見到你本人,對於這之間的差異,我一時有些接受不良!”
他說的很真誠,顯然,這就是心裏所想。
方亦可也不由的好笑起來,“我知道的,我明白,沒關係的,既然是朋友了,以後會慢慢了解的。”
“也是!”吳信非嘿嘿的笑著,其實他覺得她比表姐形容的更合他胃口一些。畢竟,在表姐的表述中,她是那種讓人隻會生出感歎欲的淑女人設,優秀卻乏味。而她本人其實要活潑得多,想想她剛才的反駁,雖然直接的噎人,但卻很有趣,至少比他周圍認識的那些女人有趣多了!
他一邊把她請到客廳坐下,一邊擠眉弄眼的感歎道,“我現在懷疑我表姐是故意那麼說了!”
“為什麼?”方亦可詫異的問。
吳信非剛想順口回答,可突然又卡住了。
他會說,他懷疑表姐很有可能是怕他對她產生興趣,所以才故意把她的人設說成他最沒興趣的那一種嗎?
呃……還是算了……
吳信非笑了笑,含糊的敷衍過去,轉而拎過筆記本電腦打開,“我拿紀老師的資料給你看,唔,他還挺有名氣的,不過性格孤僻了一些。好在我哥跟他是朋友,所以他已經答應了,先跟你兒子見了麵,如果合眼緣了,就可以跟著他學畫畫兒。”
方亦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緣?”學畫畫兒也要講究這個嗎?她還以為隻要看對方的畫作合不合適,就可以了!
吳信非操作著電腦,打開了一個文件夾,等文件啟動的時候,他轉頭道,“他們那些學藝術的,你懂得,個個性格奇怪,比這更離譜的收徒要求也不是沒有。”
方亦可好笑的問道,“你也包括在內嗎?”他是歌手,肯定也歸納在學藝術的範疇了,難不成也有什麼奇怪的性格?
吳信非一本正經的伸出手指輕搖,“我是學建築的。”
方亦可眨了眨眼睛,一個學建築的,現在是有名的歌手,這比性格奇怪還讓人覺得奇怪吧!
看了看她,吳信非笑了,“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有一點。”
吳信非撲哧一笑,“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回頭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我們還是先看看紀老師的資料吧!”說著,他把茶幾上的電腦推過來,放在她麵前,“你先看著,我再把資料打包發給你一份。”
“好。”
比起聽他的經曆,方亦可當然還是對看資料更感興趣。
她很快就俯身在電腦前,仔細的閱讀起來。
這個紀老師比她想象中更有名,是中央美院的客座教授,年紀很輕,不過28歲,但卻得過不少的獎項,甚至有一些還是國際上的獎項。
隻是,這麼一個有名的畫家,會想要教嘟嘟這個小朋友畫畫兒嗎?
而且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太過大材小用了吧!
方亦可邊看邊生出這樣的想法,如果不是吳老師推薦,隻怕嘟嘟根本沒有這種機會吧……她不懂畫畫兒,在這方麵也沒有多少造詣,所以雖然覺得嘟嘟畫得好象確實不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屬於有天份的那一類……
不過,既然吳老師給推薦了這麼優秀的畫家作老師,怎麼也要讓嘟嘟去認真的試一試。
如果能行,當然是好事,畢竟孩子喜歡,哪怕以後不走專業一途,至少也可以當作一個愛好。如果不行,也沒有多大關係,反正嘟嘟一樣可以在家裏畫。
她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企圖心。
對嘟嘟,她從來沒有冀望他一定必須達到多高的成就,隻要他能健康快樂,並且認真的生活,她就覺得很好了。
因為得失心不重,所以盡管認真看資料,卻沒有那種緊張感。
吳信非從手機上把打包的資料發給她之後,又觀察了一陣,不禁有些奇怪。他還以為她會如臨大敵,非常嚴肅對待這件事呢,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嘛!她看資料的態度,雖然也很認真,但也隻是這樣罷了,找不到更多他想象中的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