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北不止一次的在心裏怨恨自己,距離陳浩南打人事件已經過去三天了。
林曉北對自己那天晚上的表現失望透底,她忍不住抱著一顆大樹哀嚎,蒼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行行好吧?
讓她林曉北的時間逆轉,回到那個倒黴的吃完韭菜餡的餃子,還沒來及回去刷牙的晚上吧。
那天晚上之後,林曉北三天晚上間歇性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之後,就會夢到一條寬寬的筆直的馬路。
在一條橫行的柏油馬路上,相連接的還有一條相對較窄的小道,蜿蜒綿長。
小道的兩側是看不見邊際綠油油的農作物,混合著泥土的清香,林曉北幾乎有匍匐在地的欲望。
睡在這一望無際的綠色大自然中,仰望著藍天,嘴裏啃上一顆胡蘿卜或青蘿卜,或玉米,或甘蔗,甭提該有多愜意了。
天際偶爾有祥雲飄過,藍白相間,飛鳥從中嬉戲飛過,林曉北有段時間切身感受過這種生活。
感受過青青的麥苗,藍藍的天,朵朵的雲,潺潺清澈的溪,還有天際的飛鳥,崎嶇的羊腸小道。
甚至翱翔雲端的鷹,那隻老鷹叫“青雲”,是林曉北給它起的名字。
那時候林曉北才十一歲,剛讀初中一年級。
那時候林曉北的父母,生意才剛見起色。
那時候父母為了養家糊口,為了磨人的生活,四處辛苦奔波。
那時候父母帶在身邊的是弟弟,把她送到了千裏之外的老家。
從那時候起她開始了,一段不一樣的歲月,不一樣的生活。
從那時候起她開始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雖然時間並不長,卻已經像一輩子那麼久。
林曉北知道自己為什麼睡不好了,好像鬼節到了吧,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踏上這條小道。爺爺,奶奶是你們想小北了吧?小北也想你們!很想!很想!
趁著周末,林曉北終於按捺不住心情,重返夢中的羊腸小道。她周五的晚上便出發了,坐了一晚上的火車,終於抵達這個美麗安詳的地方。
一種久違的,闊別已久的情緒湧上心頭,雖然已物是人非,眨眼間時過境遷,這條小道還在不是麽?
“青雲”你還在麽?你長大了吧?還能認出你昔日的夥伴麽?
踏著每一步曾經走過的足跡,林曉北想哭,開心的想哭!樹木已經成蔭,曾經的小樹苗都已經綠樹成蔭,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林曉北倚在樹上,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如同老家屋前的桃花,淡淡的妖嬈。她身上的青青綠裙如同老家屋後掛滿枝椏的青棗。
俗語說,十八的姑娘一朵花。此話不假,林曉北此刻正是青春年華,正處於轉型期間,帶著一點青澀的含苞待放。
如同老家荷塘裏的清荷紅蓮,亭亭玉立,嬌豔欲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林曉北又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吃完韭菜餡餃子,還沒來及刷牙的晚上,陳浩南與她林曉北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想到這裏,林曉北有些難為情,小臉紅彤彤的,像東邊地裏熟透了的番茄。眼眸裏蕩漾著秋水,像柳絮,軟軟的,柔柔的忍不住溢了出來。
當時陳浩南的拳頭在距離諸葛賢宇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林曉北自認為很威武的高呼一聲:“住手!”
陳浩南撇了一眼林曉北,皺眉說:“你是誰?”蔑視的看向諸葛賢宇:“諸葛,你什麼時候熊成這樣,讓女人代你出頭!”
“你···你···陳浩南,你混蛋!我林曉北真是瞎了眼,竟然···竟然···對你這大豬頭···”林曉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林曉北話音剛落,就看見諸葛賢宇出手了,都沒來及看清楚怎麼回事,陳浩南和諸葛賢宇就打在一起。
秦中銘上前勸架,也不知道被陳浩南,還是諸葛賢宇給揍了兩拳,踹了一腳,灰溜溜的閃到一邊:“小北,我們還是去叫幾個同學過來把他們拉開吧?如果讓教導主任聽見,就大事不妙了。”
林曉北終於反應過來了,合著她林曉北還沒出手,他們倆個先打上了。林曉北不愧是林曉北啊,高手就是不一般。
隻見她不慌不忙,扭身衝將上去,剛才是兩人打在一起,現在是三人打作一團。
“住手!我讓你們住手,聽見沒有?!”林曉北逮著機會,看見諸葛有個破綻,趁機將兩人分開了去。
林曉北一邊攔截諸葛的拳腳,一邊急急說道:“諸葛鹹魚,你給我住手!我快頂不住了啦!”
諸葛賢宇看見林曉北滿頭大汗,很焦急擔心的樣子,當下心裏一軟,手腳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