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病來得凶猛,整整幾日都是病怏怏的,小臉越發的清瘦起來,憔悴的讓人心疼不已,幸好有宿舍姐妹們照顧著她。
即便如此她也堅持著上課,堅持著幫諸葛賢宇補習,任青雲氣得罵她不愛惜自己,她也僅僅是笑笑而已。
霍成恩最近也來得少了,就快放寒假了,他的事情更是多得不行,而且更頭疼的是,韓熙最近似乎總是找他麻煩。
害得他心情不愉快,再加上最近恩師,似乎幫他布置的課業也特別繁重,他隻有埋頭刻苦的份,根本抽不出時間出來。
自然是不知道曉北病了的情況,宿舍的姐妹要給他打電話,被曉北給堅決的阻止了,她不想讓更多人擔心。
她強打起精神,接下的雪咯吱咯吱的作響,四處一片銀白,校園的樹上也是覆蓋著潔白的雪。
一直覺得用火樹銀花,瓊樓玉宇來形容比較貼切,四處白茫茫,霧蒙蒙的,很潔淨卻又很陰沉的感覺。
胸口一陣翻騰,劇烈的咳嗽聲不肯停歇,咳得她的小臉都漲紅了,幾乎背過氣去,林曉北將大衣的領口,掀起來遮住寒風的侵襲。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便栽倒了下去,幫她去宿舍拿藥的任青雲,恰好看到她昏倒下去,暗怪自己不該丟她一個人在這裏等著。
正想衝上去扶起她,豈料一個身影比他還快,跑過去扶起了林曉北,任青雲愣愣的看著,竟然沒有跟過去。
隻是握著藥品袋子的手越攥越緊,表示著他此刻的心情很矛盾,很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他不能過去。
因為那個跑過去,抱起曉北的不是別人,而是她朝思暮想,隱隱期盼,卻硬著心腸逼著她自己離開的人。
既然明白她,既然理解她的感受,他又如何能阻攔?他唯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守護的人,躺在了別人的懷抱。
陳浩南沒有多想,他最近覺得有些別扭,總之一切都變得別扭,按理說自己一切都很順利。
為何還是覺得不舒服呢?如同一條暗藏的小蚯蚓,在他的心髒裏,肆無忌憚的爬進爬出,鑽來鑽去。
其實跟她在一起的一些經曆,根本不算什麼,可以說比不上他跟任何一個女朋友的經曆甜蜜精彩。
可是該死的,他竟然相信了她!相信了她的單純,無辜的有些白癡的單純,相信了她毫無遮攔的笑容。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她無論什麼時刻,都一定會選擇站在自己這邊,他偏偏就有這種固執的,執拗的自信。
可是偏偏事實恰恰相反,她不隻是沒有站在自己這邊,似乎還站到了敵人的身邊,變成了對立。
這讓他很受打擊,心裏特別的不舒服,確實就像被一隻蚯蚓,在心髒裏爬來爬去,鑽進鑽出。
所以當她躲著自己的時候,他也變成了淺淺的疏離,棄我去者,昨日之人不可留,她都可以很灑脫的轉身,自己又何必介懷?
偏偏他該死的,就是很介懷!這的確是他的錯啊,他首次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他不能看著她倒在雪地裏,而做到不聞不問。
事情該死的,就是這麼巧合,為何偏偏她倒下,就合著該他出現?算了!反正已經出現了,好人做到底。
陳浩南抱起了,倒在雪地裏的林曉北,她身上滾燙,隔著厚重的衣物,仿佛還能感覺到這炙熱的溫度。
陳浩南撒開丫子,抱著她朝校門口跑去,看著她的小臉,首次變得這麼安靜,如同沒有生氣的紙娃娃。
蒼白的小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很要命的慘白,連平日裏紅潤的小嘴,也有些發白,額角卻在滲出的冷汗。
陳浩南攔下一輛出租車,輕輕將她放進車裏,自己也坐了進去,讓她可以舒適的靠在自己的懷裏。
告訴司機去哪家醫院,司機答應一聲,出租車便開始向醫院駛去,他用手按住她的額頭,發現額頭滾燙,想必是發高燒了。
便催促司機快些,林曉北已經發出模糊的囈語,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在說些什麼,靠近去聽她說。
似乎在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仔細去分辨名字,她卻隻剩下了模糊的聲音,接著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終於到了醫院門口,陳浩南付了車錢,又趕緊將她抱著衝進了醫院,幫她掛了號,送進診室去給醫生看。
“醫生,我同學她還好吧?她到底怎麼了?嚴重嗎?”陳浩南急急問,頭發上的汗珠,黏黏的特別不舒服。
“哦···好在送的及時,否則非燒壞了大腦不可!她已經病了好幾天了吧?怎麼到現在才送來啊?”醫生表情生硬,聲音卻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