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計數的絲上,紛紛擾擾地閃爍著靈能的光輝,絲飛舞在白之月的內外各處,一部分還直接紮根在了牆壁上。
相較於人類大小的身軀,他身後的頭膨脹起來以後有著百倍的體積,近乎填滿了視野可及的所有空間。
此時的白墨,看起來反倒像頭才是本體。
好了。
沒過多久,小山一般絲在一刹那崩塌消失,隻留下一頭不長不短的青絲,同時出現的,還有懸浮在半空中的一塊心髒模樣,籃球大小的天藍色半透明物質。
這塊如啫喱一般的東西,在半空中不自覺地蠕動或者說是顫動,同時也在漫無目的地隨意變形。
那些,我的,身體。未知存在再次變成了一張嘴說道。
凜試圖向白墨解釋,他隻將自己相當小的一部分撈了出來並聚合到一起,剩下的絕大部分身體,仍然以微生物的方式,存在於白之月的各個角落當中。
真正屬於你的,隻有這點。
借助凜的記憶,真正深入到這個屬於微生物泛意識世界的時候,白墨看到了它的許多同類。
這些動輒橫跨大6的泛意識,擁有著在他看來完全是大而無當的身體,真正屬於它們能夠精準控製的部分,其實還不到總體積的千分之一。
除去少許的核心,其餘的外圍身體,他覺得與其說是身體的一部分,倒更像是人類聯邦設計出來的可穿戴外骨骼裝甲。
失去了絕大多數的身體後,凜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周圍虎視眈眈的任何一位同胞,都能夠一口吞掉自己。
但與此同時,不知為什麼的,它也有一種卸下沉重包袱,得以重獲新生的念頭。
謝,謝。它從吃過的神經細胞中,記起來人類似乎喜歡聽這個。
隻是現在自己麵臨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凜不確定該不該這樣說。
很不錯的想法,可惜基體太弱了。白墨沒有在意對方的道謝,隻是隨手在白之月的牆壁上挖了一塊,讓裏麵的一代納米蟲群跟構成凜外圍身體的微生物進行起了對照。
他感覺自己設計的納米蟲,可以在這些靈能化的微生物中獲取到一些靈感,推動第二代納米蟲研究的前進。
你,也是,我們?凜好奇地看著在白墨控製下,旋轉跳躍被玩出花來的納米蟲問道。
可以是。
說到這裏時,白墨突然回憶起了自己當年四階時,還擁有著原版肉身的階段。
在經曆五階這個第一次的生命升華前,從解剖學的角度看,仍然依稀可以辨認出,靈能修士還是個類似普通人類的東西。
但到五階玄華境後,修士自我存在的概念才擴張到了體外的玄華上,身體上徹底地走向了非人化。
人,或者說各種多細胞生物,似乎也可以看成是一個由無數微生物(細胞)放棄獨立意識進化而來的泛意識存在?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武道七階可能存在的滴血重生,有沒有可能通過類似的方式實現?早在踏足莽荒界以前,白墨就已經開始探索起了其它道路上七階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