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無意中聽到季華和季二嬸的對話,她才知道當初的那一巴掌是季華預謀的結果,故意惹她生氣,故意讓她動手。
而目的便是城裏的那間四季米鋪,七叔要到江南發展,打算讓姐妹中——也就是她和季華中一人打理。
七叔是家族裏第一個經商,而且取得很大成功的人,家底幾乎是身為村長的大哥幾倍,說是讓一人幫忙打理,但大家都知道七叔慷慨,這經手後就相當於送給打理之人了。
季二嬸想要,季華也誌在必得,所以,展開了一場陰謀,便有了她打人的一幕。
說真,季華的聰明或許更適合經商,而她傻傻的被人操控了還渾然不知。
不過,說來也奇怪,打人一事後,七叔也沒有讓季華打理米鋪,而是叫了一個姓李的外人打理,一年前,米鋪才到了她的手上。
季華費盡心思最後還是讓到嘴的鴨子飛了,相當的憤怒,對她更加的刻薄,季二嬸有時候還故意到米鋪搗亂,趕跑客人。
得到米鋪……不對,米鋪不是她的,是七叔的,她隻是管事,老板是七叔。
擁有打理米鋪資格的她,開始受到家人的關注,也開始迎來季華暗地裏的捅刀子。
她專心打理米鋪,對於季華的報複仍然是忍讓的態度,時間久了,竟然有一種畏懼的心理。
這不是什麼好事,她明白的,隻是,論彪悍她不如季華,論計謀她還是不如季華。
遇到慕閱,看到慕閱那無所畏懼的豪邁身姿,她想要改變懦弱的自己。
隻是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突然麵對季華的指責,她又習慣性的退縮了。
“脾氣這玩意,對人,喜怒哀樂是常態,對瘋狗呢,直接無視就行了,難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也要咬狗一口,那跟狗有什麼區別。”
季小殊惶恐不安時,聽到慕閱對她說的話,不禁睜大了眼睛,注視著慕閱。
慕閱淺淺的笑著,“犬吠何反吠。”
季小殊幡然醒悟,心裏的卑微被驅散了,對慕閱一笑,“犬吠何反吠。”
季華怎不知這話的意思,看著季小殊和慕閱的眼神交流,差點氣炸,難怪季小殊敢頂嘴了,原來是這寡婦在撐腰。
季小殊也是夠蠢的,一個一窮二白的寡婦能有多大的能耐,她一個頭飾的價錢都能壓死慕閱!
“小殊,到你了。”站在隊伍最右邊的季繁提醒著季小殊。
比季小殊小的都演奏過了,輪到她了,隻是她的心思不在,沒有注意到,聽到季繁的聲音,才反應過來,連忙走了過去。
坐在古箏架前,凳子上還有些餘溫,眾目睽睽之下,季華不禁有些緊張。
不自覺的將視線移到七叔季佑一身上,他端坐著,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目光似乎在打量著什麼人。
順著季佑一的目光看過去,是張少卿。
七叔在看張少卿?
張少卿此刻慵懶的站在季繁身邊,毫無壓力的狀態,偶爾跟季繁低語幾句,惹得季繁發笑。
“小殊,加油,別緊張,你比她更優秀。”
慕閱衝季小殊揮舞著手臂,滿臉笑容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