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府宣判,雙花鎮白氏藐視律法,應罰五十大板,但念白氏年幼無知,情節良好,改判為二十大板——”
“等等!”
又是一聲“等等”,一青年從聽審的堂外走進去。
慕閱多看了兩眼,眉清目秀,看著麵善,發現白柳兒看到他,甚是吃驚,失口喊出:“錢貫!”
這個就是劉氏的外甥,白柳兒的丈夫錢貫呀。
錢貫到堂上跪下。
“堂下所跪何人?”
“啟稟大人,草民是雙花鎮人士,姓錢名貫,旁邊跪著的女子便是我的妻子,白氏之錯便是草民之錯,懇請大人為妻子代受這二十板子,求大人批準。”
“錢貫,你瘋了嗎?快出去,不要胡鬧!”白柳兒低聲對他說著,言語間滿是擔憂。
上月,錢貫為了保護從樹下摔下來的她,硬生生的給她當了人肉墊子,壓斷了兩根肋骨,此刻還尚未痊愈,怎麼可能受的住二十板子啊!
錢貫卻是絲毫不動彈,情深意切的望著白柳兒,“我與你拜堂成親了,你是我的娘子,這一生都是,家裏人欺壓我,我可以忍受,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妻子受苦。”
白柳兒心中是又喜又憂,錢貫不善講好聽的情話,此刻的話讓她甚是感動,可是,她也不願錢貫為她受苦啊!
錢貫和白柳兒夫妻感情深厚,劉氏見了也是高興,還好並沒有因為她的罪孽,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大人。”劉氏磕頭,“白氏因吃了我送去的桂花糕,確實險些命喪黃泉,白氏狀告民婦也是情理之中,而白氏撤案也是為了民婦不受刑罰,孝心可嘉,請大人明察秋毫。”
指向劉氏的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知府自然知道白氏是受害人無疑,也知道白氏這時撤案是為了保全劉氏,所以,從五十大板改為了二十大板。
但律法如此,他是執法人。
“白氏不撤案,這板子可免除,但劉氏你的處罰是無法避免的。”知府說。
“沒關係,我人老了,早已經看淡生死,隻要不連累了年輕人就行了。”
“姑姑……”錢貫難過的紅了眼,“是錢家對不起您,姑姑。”
“傻孩子,姑姑不要緊。”
劉氏對白柳兒心中有愧,慕閱是能明白的,即使她並不知道白柳兒對桂花過敏,不是她故意傷害白柳兒,但這事是進她的手,她無法釋懷。
因為這份愧疚,導致她落了個殘疾,也不想追究錢家吧。
所以——
“大人,被告人請求申訴。”
慕閱預料到劉氏會麵臨不利的局麵,所以,開審前,慕閱便和季三叔商議好,到這時便申訴,改日再審。
退堂,劉氏繼續收監,需要無罪的證據,才能釋放回家。
散場後,慕閱直接攔下了和錢貫離開的白柳兒,“我們聊聊。”
錢貫護在白柳兒身前,“你是何人?”
“你姑姑劉氏的義女慕閱,按規矩,你算是我的表兄。”慕閱如是說,“我在龍鳳軒擺了一桌,兩位還請賞臉。”
白柳兒掃了一眼慕閱身後氣宇軒昂的男子,怕是他們夫妻不願也會被“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