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傾魏第一次帶著聘禮去錦城提親時,其實並沒有告訴他娘親是什麼樣的姑娘,隻道是一位好姑娘。
那時娘親因為他爹的病情並沒有太在意,隻說,他滿意便好。
如果娘親知道張少瑤曾經嫁過人,會接受這樣的兒媳婦嗎?藍傾魏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一定要娶張少瑤。
藍傾魏對張少瑤說:“雙方父母都同意了,你是否就嫁我?”
張少瑤點頭:“如果你能說服你的父母,我願意考慮。”
“考慮?”藍傾魏追問,“為什麼隻是考慮?難道還不足以表明我的真心嗎?”
“是的,是考慮,嫁與不嫁,決定權在我的手裏,而如果你連你父母這一關都過不了,我是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的。”張少瑤如此說道,雖然不近人情,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藍傾魏猶豫了一下,同意了,至少還是有一線希望的,說:“好,我會說服他們,到時請你考慮與我成親。”
藍傾魏讓春夏秋冬近身保護張少瑤,以免再出事端,便馬不停蹄的回了老家舊侯府。
娘親正在屋內侍候臥床不起的父親,藍傾魏走進去給他們請安,便說明來意。
“爹,娘,孩兒是來商議婚事的,孩兒要娶的是錦城前任知府的女兒張少瑤。”
“張?”父親激動的從撐著床坐起來。
“相公你怎麼這麼激動,這女子有何不同?”娘親擔憂的詢問著。
父親臉色難看的說:“你深居簡出有所不知,這錦城的前任知府與我也有些交情,他隻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已經嫁人了,還是現任的知府。”
娘親的臉色也變了,吃驚的看著藍傾魏,“你前些日子去提親的女子就是這人?”
藍傾魏點頭,“是的,但孩兒並沒有插足他們的婚姻,張少瑤與知府季繁已經離異,兩人再無關係,所以……”
“我不同意!”娘親怒斥,“有我一日就絕不會讓一個下堂妻進家門,敗壞家風,被其他人戳脊梁骨。”
“娘親,她是一個好姑娘……”
“好姑娘?兒,你好糊塗啊,進了別人的家門就已經不是個姑娘,而是人婦,被休回娘家的人更不可能是個守婦道的女人,定是犯了什麼才被休的,如此肮髒齷蹉的女人要不得!”
娘親的聲聲指控,藍傾魏開始明白張少瑤為何一直不肯嫁給他了,也開始明白他的想法有多幼稚。
他知道張少瑤的好,也知道張少瑤的第一次給的不是她的前夫而是他,可他知道有什麼用,世俗的倫理道德如洪水猛獸把他們吞沒,他可以承受住壓力,可張少瑤隻是個女子,她那薄弱的身子骨承受不來。
藍傾魏跪下向雙親磕頭,說:“爹,娘,孩兒決心已定,此生隻要她一人。”
“不,我的兒,你不可以娶她。”娘親走上來扶著他的肩膀,哽咽著,“這世上的女子數不勝數,再等等你一定會遇到比她更合適你的人,聽娘的話,好不好?”
“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