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肖哲動也不動,流言祖師眼睛一瞪胡子翹起老高,怒道:“再不走打斷你的腿!”
看似聲色俱厲,可實際上他的心虛都寫滿臉了,肖哲又豈會看不出,就這麼玩味笑著,一言不發,這氣場可是有點唬人了,心中卻想著:哼,讓你繼續裝,可勁裝!
流言祖師心中忐忑,尋常門人弟子看到自己的畫像就撲通跪倒磕頭膜拜了,怎麼現在自己都吹胡子瞪眼了,這小子還是一點都不怕,太難對付了罷!
肖哲瞧著流言祖師變顏變色,更加篤定猜測,便笑眯眯開口:“祖師爺,您甭蒙我,其他祖師是不是沒來?”
看樣子是瞞不過去了,流言祖師隻得點頭。
肖哲心說不對罷,不就是麵子不夠請不來嘛,不丟人,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再看他期期艾艾,一副話到嘴邊不敢出口的樣子,皺眉道:“他們不來也是無可厚非,您為何不直截了當告訴我?”
流言祖師有些委屈的如實相告:“與他們無關,是老夫好心辦壞事了,老夫挨個拜訪他們,將宗門即將覆滅的消息一說,他們全然不信,汙蔑老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又胡亂編造流言蜚語來誆騙他們!老夫難得說次確鑿的話,他們怎麼就不信了呢?”
肖哲額頭上冷汗瞬間下來了,怎麼忘了這茬了!此番經過流言祖師一鬧,自己再去索要功法他們定然生疑,能成功就奇怪了!頓時他臉上陰晴不定,心亂如麻,這可怎麼辦?
流言祖師十分愧疚,卻忽然大義凜然道:“老夫惹下的亂子,自然要由老夫收拾!老夫再去,勢必讓他們知道,老夫嘴裏也是能吐出象牙來的!”
肖哲苦笑道:“您老就甭添亂了,還是小子自己來解決吧。”
言罷,肖哲告辭而去,於夜色中禦風而行,涼風拂麵倒是讓他清醒不少,一個主意浮上心頭:請那些已經確信宗門覆滅的祖師出麵,來勸說其他祖師,想必能奏效吧?可哪個祖師相熟呢,思來想去,最後鎖定妄語祖師。
當下打定主意,直奔妄語山而去,想著正好順路可以在牛若飛身上提取些晦氣,製作成讖玉符留作它用。肖哲此時還是不甚清醒,不然找誰也不能找妄語祖師啊,妄語祖師慣常的吹牛打屁胡言亂語,其他祖師若是信他就有鬼了……
此時夜半三更,妄語山上卻是燈火通明,人生鼎沸。
等到肖哲到了切近,聲音卻驟然消失,一股子不安的氣息彌漫開來,這分明就是煞魔的氣息!他心中咯噔一下,定然是牛若飛壓製不住那絕望之煞了!
事發緊急,肖哲也顧不得什麼禮數規矩了,不待通稟便闖將進去,到處皆是麵色晦暗的妄語弟子,人人麵露絕望之色,癱倒在地。肖哲根本不停留,尋著氣息來源而去,暗影步頻頻施展,翻屋過牆,來到一間小院前,明確感知到煞魔的氣息分明是從裏麵傳來的。
肖哲毫不猶豫踹開院門進去,牛若飛正在院中掙紮翻滾,不時發出幾聲痛苦的尖叫。她衣衫不整,春光大泄,可肖哲哪有半分偷窺之心,不慌不忙拿出陰陽鏡,想將煞魔降服,卻又想到讖緯祖師昔日所言,絕望之煞日後會是自己的臂助,降不得。那總不能任由她橫空出世吧?一時間,肖哲瞻前顧後,急的直搓手,渾然沒有半分主意。
這時,身側疾風拂過,妄語祖師畫像立在一側,麵色凝重道:“玉衡,絕望之煞!這玩意兒怎麼會出現此處?”
肖哲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道:“祖師爺,您有什麼辦法能壓製住她?”
妄語祖師沉吟片刻道:“非亡羊補牢咒不可!”
“可是亡羊補牢咒需要修為達到寄神期方可施展,我才金丹期,有心無力啊!”肖哲黯然道。
“這都不是事兒!”妄語祖師眉毛一挑,誇下海口,“還記得恨天無把功法麼?其實它還有一門衍生功法,名為恨地無環,便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目標之人的修為,隻是事後會遭到反噬,虛弱三個月才能勉強恢複,於經脈亦會留下暗傷。並非老夫藏拙,而是這門功法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有用,它必須到飛升之境才能使用!你試想,飛升之境擁有恨天無把功法都處理不了的麻煩,又豈是憑借給他人施加恨地無環可以解決的?你先預習一下亡羊補牢咒的手訣和心法,一定要領悟透徹,咱們隻有一次機會,失去了可就再難彌補了!”
肖哲哪有閑心管他藏沒藏拙,反正都是他妄語一脈的傳承,即便斷絕了同肖哲又有何關係?他閉目沉思片刻,將亡羊補牢咒心法銘記,又掐了幾遍手訣,才正開雙眼,點頭沉聲道:“好了。”
在肖哲預習亡羊補牢咒之時,妄語祖師也在糾結,他還有一門功法沒透露出來呢,便是恨他人強。這也是飛升之境才能修煉的,可以在短時間內降低他人的修為,這才是妄語一門壓箱底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