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美中不足的是,劍身的正中間似乎被鈍器所損壞,原本最為堅不可摧的地方卻盤根錯節著條條裂紋。
細微,卻清晰可見。
“嘎吱!”那隻喪屍鼠已經被釘在地麵。顆顆晶瑩的利齒離喪屍鼠的腦袋隻有些微距離,但是它還是在掙紮著,掙紮著。如同可憐的螻蟻一般。
這個男人沒有施舍他的惻隱之心,不過向來如此。
“嗬”,冷冷的一笑,沒有表情的麵龐一瞬間拉扯,眼睛裏的血絲與誇張的表情讓人幾乎以為他是瘋了,“我不會放過你。”
他似乎在嘲諷著那隻喪屍鼠,又似乎另有所指,“就像放過我的人一樣。”
手,還握在“餐刀”上,輕輕的摩挲著劍柄,如同輕撫著愛人。
隻消輕輕一送,“哢哢!”
(刀之震!)
“餐刀”的獠牙瞬間將喪屍鼠吞噬,“噗!”喪屍鼠的屍體再也不堪蹂躪,瞬間爆開來,四濺的屍骨堪堪滾到他的腳下。
褐色偏黑的皮毛瞬間與血肉混淆在一塊,染成了不明的一團,暗紅色的血肉混雜著些許根毛發,散發著腐肉的味道。
“呼——”看似小小的動作,似乎消耗了他很多的體力,一擊之後,竟然連站都站不穩了。
“啊”,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強弩之末了嗎?”
但是他還在憑借毅力強行對抗著身體的虛弱!眉毛皺成了一團,如同那地麵上的肮髒腐肉一般混沌。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他就如同那一葉扁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唔——”,他還是疼的坐下了,但是坐下時的一晃似乎拉扯到了什麼。“嘶!”背上的傷口已經被拉開,不過剛剛結疤的傷口又開始汩汩的流出鮮血。就連完全漆黑的鬥篷都被血染的更為深沉……
不吱不嗚。嘴緊緊的咬著,他狠狠的咬著自己的舌頭想要保持清醒,可是扭曲的麵龐顯示著他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開始降溫了,男人還坐在地上,若不是晃晃悠悠的身體,恐怕喪屍都要將他看成一具坐著的屍體。
終於,在五分鍾後,失血、傷痛、與勞累打倒了他。
“我,我怎麼可以倒在這裏!?”緊緊閉著的眼睛豁然睜開,嘴裏也不再徒勞的咬舌頭,微微張開的口型隻是表達著他最後的絕望。
這個男人在昏迷前有的隻是對自己的埋怨。他恨,他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的身體這麼不中用,恨手中的劍再也不能……
“咚”,他重重的摔在了凹凸不平的柏油馬路上,鬢角處剛好砸在了一顆瀝青塊上,一條紅蛇緩緩的流下來。
可是,血流在臉頰的一半時卻止住了,就好像他身上的血已流盡,再也無法流出了似的。
“呼——”,是風吹的聲音,藏在各處的怪物開始湧動了。
血的味道在人類聞起是腥的,可是在喪屍眼裏卻是美味佳肴的香氣。
“嗚——”
一個個喪屍開始行動,方圓一公裏內的喪屍都如同接收到了信號,竟然在白天就興奮了起來,從廢墟之中、大街上、掩體裏,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一眼望去,野獸般的各類喪屍足足有上百隻有快有慢的向中心點靠近……
(旁白)
天,漸漸的昏暗下來,如同死去。
夕陽映射在晚霞上,天幕像是被血染了一般:鮮豔,而又蒼白。
這個城市已經死了,原本的主宰者淪為了下水道老鼠,小心翼翼的生存,躲避著危……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又是一個生命的消逝。
顯然這些老鼠並不能長久的四處亂竄。
當然,也並不是任何一隻老鼠都有資格活著。
不論是拉幫結派,還是生食人肉。甚至燒殺搶奪,強擄嗜殺……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殘酷的人能殘酷的活著,偽善的人能偽善的活著,而善良的人……隻能悲慘的死去。
這末日的一隅,這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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