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杠竹杠(1 / 2)

“砰”的一聲,門被一腳踹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提著一個食盒,惡狠狠的看著皮學,冷冷的道:“朱捕快,既然醒了,就別幹躺著,趕緊起來走人吧,老漢我這村子可幹淨的很,留不得你這髒人。”

這一具捕快身體姓朱,名字倒是沒變,還是一個‘學’,朱學。

朱學知道這老頭是什麼人,就是窩藏人販的白牛村裏正,白有財。

聽到白有財尖酸刻薄的話語,朱學登時大怒,他這個臭脾氣,就是不能忍受別人在他麵前使橫。剛才還渾身酸軟不能動,此時怒氣衝頭,力氣頓生,猛然坐起來,一把拿過身邊的鐵尺,跳下床來。

白有財登時嚇了一跳,他不是第一次見過朱學,以前來催繳賦稅的時候,朱學就曾經來他們村辦過公差。

白有財特地從衙門裏打聽過,知道朱學是個出了名的窩囊廢,因此催討糧款時根本就沒有拿朱學當個人看,不但三催四討不交糧,還害得朱學挨四五次板子。朱學當時連個屁都不敢放,不但沒有像別的捕快那樣大賺利是,反而賠好些吃飯的糧錢。

因此這一次縣裏捕快過來抓人,因為事先沒有通知白有財,驚嚇到村民,削了他身為裏正的麵子,很是讓白有財惱火。再加上捕快們抓走人販,卻把一個昏倒的朱學留給他們照顧,也不留一個陪護的,自顧自的回縣裏,連個交待都沒有,豬看到這也明白朱學在捕快們心裏的地位。

所以朱學不但沒有受到妥善的照顧,就被白有財隨隨便便讓人搬到村中這間破屋裏,丟在一張破板上就此不管。如果不是顧忌著朱學捕快的身份,他都有心將朱學丟在原地不動,醒來愛那去那去。

剛剛他半夜裏睡不著起來路過這裏,正要去村東頭白寡婦家裏玩一出采紅杏,卻突然被朱學大叫大喊的胡亂叫來,能高興才是有鬼。

因此他踹開門就尖酸刻薄的說一通,想在朱學身上撒撒氣,沒想到朱學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竟然從破板上跳下來,手裏還拿著鐵尺。

白有財嚇得一邊後退,一邊慌張得道:“朱捕快你別亂來,你要做什麼?想打我?衙門裏的白典吏可是我的叔,你要是敢打我,我讓我叔去告你,縣老爺那我可遞得上話。”

朱學一怔,白典吏,就那個三十多歲的奸滑小人?是白有財的叔?那又怎樣?不過是個未入流的小官,還管不到他一個同樣是臨時工的捕快身上。

因此朱學陰陰的一笑,手下毫不留情,一尺就往白有財腦袋上抽去。白有財嚇得一閉眼,大叫一聲“媽呀。”就閉著眼睛準備往地上躺。

卻不料腦袋上沒等來鐵尺,手裏的食盒卻一把被奪走。白有財哆嗦著睜開眼一看,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朱學的鐵尺根本就沒有落在他的腦袋上,隻是虛晃一下,趁著他閉眼的時候,把他手裏的食盒奪去,此時已經打開食盒,左手抓著他精心為白寡婦準備的蒸雞,一口就咬掉半個雞胸,正在張口大嚼。

白有財氣得渾身發抖,褲子都抖鬆了,急忙緊緊褲腰帶,上前就要去奪蒸雞,朱學的鐵尺這次可不再留情,白有財手剛伸出來,朱學一鐵尺就抽在他的手臂上。

白有財痛得大叫一聲,立刻倒在地上不住翻滾。

朱學也不管他,由得他在地上滾,咽下一大口雞肉,又對著酒壺喝掉一大口水酒,眼看著白有財快滾出門去,想要借滾逃走的時候,朱學撕下一隻雞腿,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的道:“白老頭,你爹沒教過你洗完手才能拿食物嗎?剛提過褲子沒洗手就抓雞,太不講衛生了,我代表你爹打你的手,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爹沒教好。還有,吃你的雞喝你的酒,我朱學可是會付報酬的,你想要什麼?是五十文大錢,還是你全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