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舉人道:“這位朱巡查一出現,為何隻有治易經之人才會感到異常?各位想一想,這是天人感應啊!這六位兄台因是治易經,本就與天道相近,日常治經,便是修行,因此才會在略有小成之時,便能感應到天意。我如此說,各位明否?”
在場舉人個個聳動,他們沒有想到,今日居然親眼見到如此神異之事,本來修習易經,也隻是個人依愛好之選,卻沒有想到此經居然有如此神效,還能感天應人?
立時就有人後悔沒有選擇治易經,而剛才六個感應到的舉人則是滿臉的神采飛揚。既然有感應,那就是說他們的易經小有所成,還有什麼比知道自己學的東西有用更開心的?
朱學根本不知道他走後,會意樓裏的舉人們把和他一會當時是神異事件。此時的他正跟在洪承疇和錢士升後麵,心中正在發愁。
如何能讓二名沒有參加過會試的舉人放棄中進士的希望?朱學一張嘴就能說出一大串,他肚子裏有的是壞主意。
隻要想辦法讓洪承疇和錢士升壞了名聲,自然就斷了仕途之路。可是斷人仕途如同殺人父母,不對,比殺人父母還嚴重,就如同古人所說,結下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其後患無窮。
因此那些陰招損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否則隻要洪承疇和錢士升知道他們的仕途之路是朱學斷的,定然會不顧一切的報複。
該怎麼辦呢?朱學一直跟著洪承疇到了福建會館也沒有想到辦法。眼看錢士升也跟著進去,朱學知道,他們二人應該是住在一起。
想不到辦法也得想,辦法總是會有的。朱學想了想,他現在沒有住的地方,正好也去福建會館住下,再見機行事。
福建會館本來隻為福建進京的同鄉居住,但既然錢士升一個浙江人也能在此居住,那朱學隻花了三兩銀子也就在福建會館租了一間房子。
福建會館本身並無飯菜供應,但卻有大廚房供自帶奴仆的人使用,還沒有到飯時,各房的奴仆就開始紮堆洗菜。
朱學裝模作樣的拿著一本書,坐在庭院中的涼亭裏,他卻忘記自己的穿著是頭上頂頭巾,雜色的圓領,妥妥的百姓打扮,這種打扮拿著書在涼亭裏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過來過去的奴仆們無不多看兩眼。
朱學也不管他們,表麵上裝著看書,其實他在豎著耳朵聽奴仆們閑聊。
“三兒,你們老爺今天還是吃素?這都三天了,沒肉受不受得了啊。……”
“你那菜是那買的?東市口?幾文一斤?……”
“昨個老太爺來信,說是身體不大好,想讓老爺回去瞧瞧……”
“我跟你說,這個菜一定要煮著吃,不要先放鹽……。”
朱學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盡是廢話,沒聽到一句有用的,隻能搖搖頭,偶然間看到手裏拿著的書封麵,朱學一愣,《金瓶梅》?我靠,他順手從別人桌上順的書,居然就是一本大大有名的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