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鄉親們你們行行好,就饒了我們吧。”向雨花堵在門口苦苦哀求,可外麵的村民根本不聽解釋,你推我搡地就往向家吊腳樓裏衝,我和嬴萱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怎麼可能沒有!這馬上就到祭祀的日子了,如果不按時奉上貢品,咱們寨子就要遭殃了!”
向雨花的眼角帶淚:“當年我姐姐就已經交了出去,現在怎麼還來我家?我們真的沒有了!”
“不可能,之前還看到你娘挺了大肚子,怎麼可能沒有!”
村民們不由分說就衝撞開了向雨花的家門,不等雨花阻攔就走進了正屋的各個房間進行搜索。
向雨花無力地阻攔著:“我娘那時候懷了死胎,難產而亡,那時候不是鄉親們一起幫襯著給我娘下的葬麼?哪裏還會有啊!”
村民根本不聽雨花的解釋:“不對!早就覺得你們家不對勁了,昨天還有人說,在你們家聽到了小丫頭的笑聲呢!肯定是被你們給藏了起來!”
雨花瞬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擋在吊腳樓底層的門口,緊張地看著那些村民頭頂直冒冷汗。
我搖頭歎氣,這小姑娘太單純了,這不是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就在村民們準備強行搜索吊腳樓底層的時候,一聲清晰明朗的小丫頭聲音,從大家的身後傳來。
“小丫頭的笑聲?是說我嗎?”
所有人都抬頭轉身看去,隻見靈琚背著小藥簍坐在雁南歸的肩頭,剛才那句話就是出自她之口,靈琚身後的藥簍裏麵裝滿了各種草藥,看來應是滿載而歸了。雁南歸冷眼掃視著那些村民,似乎夾雜著一絲敵意,一旁站著的文溪和尚則不慍不火地微笑看著這些野蠻的村民,什麼都沒有說。
“對!”這時,向雨花終於反應了過來,跌撞地跑到了靈琚的身邊如釋重負地說道,“是靈琚,你們聽到的小丫頭的笑聲,應該是這位寄住在我家的客人。”
我鬆了口氣,心說靈琚他們回來的倒挺是時候。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忌憚麵無表情卻暗含殺機的雁南歸,便迅速大笑化解了此時尷尬的氣氛:“哈哈哈,原來如此啊,罪過罪過,是我們莽撞了。”
“對對,是我們太心急,抱歉了!”
“誤會,都是誤會!客人你別放心上!”
…………
村民們迅速哄笑起來,將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化解,熱情和親昵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臉上,村民們猶如退潮一般,離開了向家的院子。
院落恢複了平靜,向雨花鬆了口氣,一直發抖的雙腿猛然一軟,徑直坐在了地上。
文溪和尚急忙扶起向雨花,我和嬴萱也從屋子裏出來給向雨花倒了杯熱茶壓壓驚。向雨花驚魂未定地一把抱住了一臉茫然的靈琚,連聲道謝。
靈琚無辜地抬頭看看我:“師父,小姐姐為什麼要謝靈琚?”
我剛要回話,就聽身後傳來的輕聲的腳步,兩個小小的黑影迅速從吊腳樓底層鑽了出來,一把撲到了向雨花的懷中。
“姐姐!”兩個小女孩都穿著和靈琚相似的民族服飾,留著一頭齊耳的短發,脖子裏都掛著一枚苗銀打造的長命鎖。兩個小丫頭的年紀加起來不超過十歲,長相極其相似,應是一對兒雙胞胎。可是二人卻都灰頭土臉,身上還有一些蚊蟲叮咬的痕跡,讓本來粉嫩如荷藕的肌膚變得粗糙不堪。
向雨花一把抱起那兩個小丫頭就失聲痛哭,我們五個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無言以對,隻好尷尬地站在院子裏。她們三人就那樣哭著,直到向家的院門被推開,向家主人手裏提著新鮮的兔肉回到家門,見那兩個小丫頭都在院子裏抱著雨花痛哭,便連忙手一哆嗦,肥美的兔肉便掉落在地。
向家主人一直和藹的臉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氣急敗壞地上前給了向雨花一個巴掌,然後一手拎起一個小丫頭就回到了吊腳樓的底層,轉身將柵門狠狠關上:“誰讓你們倆跑出來的!萬一被村裏人發現了可怎麼辦!”
“爹,不是的……”向雨花上前解釋。
我們五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院子裏,好像是撞破了別人的隱私般,走也不是,留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