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許薔(1 / 2)

死在……花轎之中?!

聯想到酒坊發生的怪事,我即刻怔住:“敢問……許家二小姐可是橫死?”

鄒鎖陽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重重地點頭回答:“是的……那時候,許薔的病其實早已無大礙了,大婚當日,花轎抵達府上後久無人應,我便上前掀開了轎子的門簾,卻見她……她……”

根據鄒坊主所說,我已有了頭緒,可是看他如此痛苦,我想,許家大小姐的死,定是解開這些謎題的關鍵,於是我隻好追問下去:“如何?”

“卻見許薔她的身子早已僵硬,鳳披霞冠地挺直了坐在轎子裏,紅蓋頭飄落在地,麵目……麵目已然全非……”鄒坊主終究失聲痛哭,人高馬大的漢子卻終是抵不過回憶的折磨,被無情地擊潰。

聽到此,我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判斷,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不得不去逼迫鄒坊主繼續進行這痛苦的記憶溯源:“麵目全非……指的是?”

鄒坊主久久無法說出話來,緩了許久,他才深吸一口氣答道:“應是被奸人潑了腐蝕性液體,整張臉都已經潰爛,皮膚粘連,五官扭曲,已經沒了人樣……”

鄒坊主說完,我們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這該是何等窮凶極惡的奸人,竟然能對一位體弱多病的少女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來,我不忍細想。

“後來,許家坊主見自己女兒枉死,大怒之下便將我趕了出來。我流落街頭,卻在程管家的幫助下,一起盤下了對麵的鋪子開設了鄒家酒坊作為營生。而許薔的死案卻遲遲沒有查出什麼頭緒,凶手逍遙法外,許坊主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創傷,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將許家酒坊傳給了現在的許家二小姐許芍,可她年紀小,性子又倔強,經營不善,因此才使許家酒坊淪落到此般地步。”鄒鎖陽繼續說道,“後來我曾向許芍提議過繼續回到許家酒坊去釀酒,可是……許芍偏偏認為我是掃把星,害死了她的姐姐和父親,才讓他們許家淪落至此……不管我用什麼方法去幫助她,她都不領情,甚至將我當成了死對頭。”

想起那日許芍怒氣衝衝地送我們許家酒的情形,我才明白過來,為何這位二小姐對鄒家酒坊恨得咬牙切齒,在殺害許薔的凶手沒有落網之前,那麼鄒鎖陽必定會被許芍當做仇人來看待。

鄒坊主站起身對我們鞠躬行禮道:“我知道,酒坊發生的這些怪事一定和許薔的死有關,所以,懇請幾位高人留下,幫助在下驅散這酒坊中的邪祟,並且查清許薔死因和殺害她的凶手,不僅是為了洗清我在許家的冤屈,更是要為了許薔報仇,我鄒鎖陽定將重謝!”說著,他便擺手讓程管家帶我們前去客房,並奉上了豐厚的金銀作為訂金。

程管家的腳步聲漸遠,我這時才轉過身來壓低了聲音對文溪和尚他們說道:“你們……怎麼看?”

嬴萱顯然是早就有話想說,於是十分積極地搶話說道:“難道是橫死的許家大小姐冤魂不散,徘徊在鄒家酒坊中作怪?那白衣無臉女鬼,會不會就是許家大小姐的冤魂呢?”

“可是許薔到底是誰害死的?鄒坊主既然要我們查明真凶,那就說明並不是他害死了許薔,所以許薔根本沒理由怨恨鄒坊主而在酒坊中作怪,你別忘了,他們可是彼此相愛的戀人……”文溪和尚反駁道。

嬴萱搖頭:“不對,正是因為了那無臉女和透明小人兒的存在,才使得鄒家酒變得有益壽延年和酒香肆意,說明那無臉女定是許薔,化作冤魂後遲遲不去投胎,而是留在這裏幫襯著自己的夫君!”

文溪和尚笑了笑說道:“可是你忘記了,之前薑楚弦可是探夢看過了,這裏的人可都是個個被噩夢纏身,大醉不醒,渾身無力,喝了鄒家酒才有所緩解,根本不是所謂的益壽延年,它不過是能夠緩解噩夢帶來的負麵效果罷了,所以歸根結底,江口縣村民們被醉夢纏身,還是有人在搗鬼。”

我阻斷了文溪和尚與嬴萱的爭論,說道:“先不管搞鬼的無臉女和那些透明小人,現在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酒坊中的那些怪事……而是在於,當年,到底是誰那般殘忍地害死了許薔。找出了冤案的真相,或許我們現在麵對我一切也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咱們現在毫無頭緒,怎麼去查這幾年前都破不了的冤案呢?”嬴萱無奈地搖頭。

一時間,我們陷入了沉默。畢竟,查案這種事情我們並不在行,可是這當年的懸案又和如今酒坊中的怪事拖不了幹係,要想搞明白那酒坊中作怪的無臉女鬼,就一定要弄明白當年究竟在許薔身上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