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血竭(1 / 2)

麵對雁南歸的重傷和嬴萱的昏迷,我們陷入了一種灰心喪氣的沉默。文溪和尚在另一間偏房裏幫我熬製洞冥草的藥引,段希夷在幫著燒火。這一邊,靈琚守在昏睡的雁南歸身邊,隻有我,煩躁地在屋內來回踱步。

“師父,小雁流了好多血。”靈琚趴在雁南歸的身邊擔憂地輕聲說道。

我回頭,本想說點安慰她的話,可是看靈琚眼睛裏隨時隨刻似乎都能擠出水花,於是我便不好輕舉妄動,我自知自己嘴賤沒輕沒重,萬一哪句話沒說好,惹了靈琚哭泣那我可真是罪大惡極了。我隻好站起身拍了拍靈琚的腦袋說道:“那你多陪陪他吧。”隨即,我便轉身出了房間。

我側立在破廟門外遙望窗外的早春的景色,混雜著文溪手中濃重的中藥味,發出輕輕一聲歎息。

屋內的靈琚果然還是放心不下,搬了個小石頭坐在雁南歸旁邊,嘴裏絮絮叨叨地講個不停:

“小雁呐,你趕快醒過來吧,靈琚的頭發還沒紮呢。”

“小雁,你去過青水古鎮麼?那是我的老家,有好吃的板鴨,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去買來吃呀。”

“小雁,我聽師父說你是戰士,那你以後是不是還要打仗呢?你要是上了戰場,可不能忘了靈琚呀。”

“小雁……”

小丫頭趴在那裏說了好多話,漸漸地才沒了聲。我聽屋裏安靜得有些奇怪,於是抬手推開一條門縫看去,正見靈琚躡手躡腳地爬上了那枯草搭成的床,雙手扒在那野鳥的肩膀上,湊近了雁南歸平靜的睡顏,似乎是想要叫醒他。

“小雁?”靈琚湊在雁南歸麵前輕聲呼喚。

野鳥仍舊是沒有反應,可是我沒想到,靈琚居然朝著雁南歸越湊越近,小巧的鼻尖兒已經幾乎挨到了野鳥的臉頰。

本來我沒覺得有什麼,可是我突然瞥見那野鳥蒼白的肌膚唯獨雙耳突然變得通紅,這時才猛然發覺不對勁,於是立即推門而入:“靈琚!你過來一下!!”

靈琚猛然停下了動作,笨手笨腳地爬下床:“幹嘛呀師父?”

我心中輕蔑地嘲笑了野鳥,這家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居然還想裝睡勾引我小徒弟?這野鳥在我麵前還太嫩,我不動聲色地領了靈琚出去,隨即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我能想象得到,此時的雁南歸是有多想舉起青鋼鬼爪把我給撕吃了。

不過,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我走到對麵偏房的文溪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家夥醒了。”

“噯?”靈琚一愣,轉眼就甩開我的手衝回到屋子裏。果然,雁南歸此時已經半臥而起,雖然還比較虛弱,但起色明顯恢複了不少。

“小雁!”靈琚開心地撲向雁南歸,雁南歸十分配合地張開雙臂迎接。可是臨到跟前,靈琚卻突然停下了動作,抑製住了興奮的擁抱,怕弄疼雁南歸的傷口而停下,換了一張開心的笑顏。

雁南歸失落地收起雙手,抬眼看向我們。

“醒的太及時了……”文溪和尚上前把脈,“你若是不醒,薑楚弦晚上就要去嬴萱夢境裏看看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那身體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在現在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