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娘本來已經準備著休息了,此時見葉知過來了,自然是又驚又喜。要知道,她隻是老爺娶的一個姨娘,而且老爺對她並沒有感情。當年老爺娶她進門,也是因為夫人生大小姐傷了身子,沒有辦法再生育。為了延續香火,老爺才在老夫人的要求下娶了自己。後來自己生的也是個女兒,老夫人沒過幾年又去世了,老爺到自己這邊的次數便越來越少了。
而且,夫人不在府上的時候,老爺是從來不會來自己院子的。今日老爺怎麼來了?想到這裏,李二娘的心裏不由得有些期盼。
可是,事實卻不像李二娘想象中的那麼美好,葉知一進門,便潑了她一盆涼水。
“蘭枝不在這裏吧?”
聽到葉知的問話,李二娘不由得愣了一下,怔怔的回答道:
“不在……她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老爺問她做什麼?”
“不在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說,也不便被她聽到。”
葉知沒有回答李二娘的疑問,他在正堂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地說道。李二娘聽了他的這番話,不由得有些心慌,連忙屏退了屋裏的幾個婢女,走到葉知的身前,問道:
“老爺,可是有什麼事?”
葉知看了李二娘一眼,卻沒有直接發作。二姨娘向來明白規矩,在府裏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這些他也都看在眼裏。所以,雖然他今日對她們母女的一些小動作十分不滿,但也隻是打算敲打一番,並沒有想著要斥責於她。
“今天蘭心說在‘聚食齋’外看到蘭枝,你可知此事?”
聽到葉知的問話,李二娘腳下頓時一軟,過了良久,才低聲地說道:
“知道……”
聽到李二娘的回答,葉知不由得歎息了一聲,然後問道:
“那你是怎麼想的?蘭枝又是怎麼想的?”
葉知的此番問話,讓李二娘直接跪在了地上,隻聽她期期艾艾地說道:
“賤妾自知此舉欠妥,但隻是想為女兒找一個好的歸宿,還望老爺責罰……蘭枝她隻是聽我的吩咐,並不知道什麼,也沒有什麼想法。”
聽了李二娘的這番話,葉知的眼神一時複雜難辨。即便是一直膽小甚微的李二娘,在涉及兒女之事上竟也能如此大膽……不過,雖然事出有因,他也不能由著二人這麼胡鬧。
“好了,你先起來。”
葉知先讓李二娘從地上站了起來,才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是愛女心切,但蘭心還沒有及笄呢,你現在為蘭枝的婚事著什麼急!”
“賤妾知道錯了。”
聽著葉知的訓斥,李二娘連忙應承了下來,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見她這樣,葉知也有幾分不忍,不由得放輕了幾分聲音,繼續說道:
“至於她將來的婚事,我和夫人自然會留意……這孫家的主意,以後不能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