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伯格手裏拿著的那件內衣被緩緩放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薄荷糖,放在手掌上,另一隻手這麼猛地一拍,然後那隻放著薄荷糖的手便直接把薄荷糖呈一個弧度飛到嘴裏,被他用雪白的牙齒接著咬住。
“怎麼了?難道你真的以為你依靠那種小把戲就可以逃過我的眼睛嗎?我說的怎麼樣呢?躲在我右邊牆後麵的朋友?”
蘭斯伯格站著的是一個鍾樓,他四周都被高聳的屋頂擋住了,當然也包括他右邊那個掛著大大“要想牙齒好,康福牙膏!”廣告牌的紅色磚牆麵,但是以蘭斯伯格的視角應該是看不到那個死角的,畢竟他隻是拿著內衣然後眼睛看著前方,那邊的地方屬於接近他後腦勺的地方。
“嘿嘿嘿。。”一個淒慘的笑聲從那邊傳來,聽得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頭驢死前的怪笑,起碼蘭斯伯格瞬間就把口裏咬著的薄荷糖下一秒就直接“哢嚓”一聲嚼碎了,可以看出這個笑聲對他來說也是夠嗆。
“院長還是這麼精神!連接薄荷糖的樣子都這麼像成龍嗑瓜子的感覺,嘿嘿嘿。。”一個人影矯捷的從牆那邊一躍,便逃到了蘭斯伯格對麵的屋頂,這跳躍力實屬駭人。
“拜托你能不能別笑了!”蘭斯伯格撓著雞皮疙瘩,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了,幾十年了!沒想到你個老不死的還是連微笑這麼文雅的動作都學不會,難道奧納西斯家族的人笑的時候都是像你這麼哭的嗎?”
“嘿嘿嘿,院長,不要叫我老吧,我記得我比你小四十五歲吧,而且你還不是總喜歡偷窺別人年輕女孩子的私密衣服嘛!”月光照過那個駝著背的身影,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不同於蘭斯伯格那種比較鬆弛的皺紋,這個人的皺紋全都緊緊的湊在一起,集中在五官附近,就像被人硬擠在一起的菊花一樣,嗯,這個形狀很特殊,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不過他的那捋黑色的胡子還是蠻長的,不和他那幾乎禿頂的頭一樣。
“你那是狗改不了吃屎!我這是一種現在世俗還不懂的文雅鑒賞。”蘭斯伯格露出一臉的驕傲:“這是我的選擇,你們這些不理解的人大可以嘲笑我!但是當你們幡然悔悟的時候,你們可能已經難以望我項背了!”
“嘿嘿嘿,我可不覺得會有人理解你的自豪,而且你的選擇會讓很多年輕少女拿著掃帚到街上四處追趕你,那時候就不是項背而是鼠輩了!”
“懶得和你說這麼多!”蘭斯伯格站了起來,看著對麵的那個老人說道:“你們奧納西斯家族沒事不坐在董事會裏閑磕或者在愛琴海裏馳騁你們的大航海業,跑到奧斯丁島來幹什麼了?啊?本傑明?”
聽到蘭斯伯格把他的名字說出來後,本傑明的表情也有點謹慎了,他臉上的皺紋好像皺得更緊密了,以此來突出那雙基本看不見的眼睛。
“嘿嘿嘿,院長,我說我隻是來找你聊天你的,你相信嗎?”
“我會選擇相信一頭公雞昨天晚上被母雞強。奸了,然後下了一個鵝蛋!”蘭斯伯格扣了扣鼻子,一臉無所謂的看著本傑明:“老不死的,我還不理解你,你到這裏來估計就是想托住我罷了,拖延時間,所以說你們肯定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
。”
“嘿嘿嘿,別這麼說嘛,院長,怎麼說我們也有差不多快三十年沒見麵了,我覺得我們也許可以找個空曠的地方來一杯純正的中國碧螺春,或者普洱也行,然後一起品茗,我也可以給你講最近我家牧場那頭母牛生了幾個幼崽的時候,哎呀,嘿嘿嘿,一說到這裏我就覺得很驚訝,院長你知道嗎?我們家的小花竟然生了七頭小奶牛哎!你說這是不是特大喜訊!也許你可以到我家牧場去喝杯鮮牛奶。”
看起來本傑明對這件事情確實很在意,他眉飛色舞兼手舞足蹈的向蘭斯伯格介紹,可是卻被對方用掏耳朵的動作給無視了。
“聽著,本傑明,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是你這個退休不知道快一個世紀的老頭子從鄉下走到了這個世界的漩渦中心,走到了奧斯丁學院!但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蘭斯伯格的表情變得不再祥和,反而有著些許的戾氣:“我想看看離開奧斯丁長老會的你到底是不是應該死了,如果需要的話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畢竟學院也為你買過保險,雖然是我私自決定的。”
“嘿嘿嘿,院長,來吧,從我重新踏入這棟學院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和你再一戰的覺悟了!”本傑明也不再露出那種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了,他微微直立著身子,使自己的身軀看起來盡量的挺直,終於到和蘭斯伯格一樣身高的時候,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緊接著,他首先出手了。
看不清那道深藍色的身影時怎麼到蘭斯伯格身邊的,由於本傑明穿的是一件藍色的格子衫,所以動作之快,使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道流光,一個呼吸不到,本傑明已經向蘭斯伯格出手了。
他先是提拳徑直的朝著蘭斯伯格的腦袋上打去,可是蘭斯伯格的反應速度不慢,他一彎腰,本傑明的拳頭就直接打空,可是打過去的空氣卻好像破裂一樣,有著淡淡的扭曲裂痕。很難想象,一個暮氣沉沉的老頭一拳竟然可以打爆空氣,蘊含著這麼恐怖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