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附身(1 / 3)

我出生在一個小山村裏,我叫莫雷,小名雷子。我娘說我出生那天,正下大雨,雷一個接一個的響個不停,我爹沒什麼文化,所以給起個名字雷子,說我是雷劈下來的。

晚上沒睡覺的時候,娘就給我講故事。說天上住著神仙,地下住著閻王惡鬼!娘說惡鬼長的很可怕,什麼舌頭有一尺多長了,什麼頭會飛了,登時嚇的我直往娘的懷裏鑽。娘說要好好聽話,好好睡覺,就沒事情了。當然,以後我要是不聽話的時候,娘就說把我仍出去,讓鬼把我抱走,而我立刻就聽話了。

在我印象裏,是沒見過鬼的,但聽到鬼的時候,還是很害怕的,尤其是晚上一個人的時候。。。

我們那個小山村總共有二十來戶,一百來口人,巴掌大的村,因為靠著山,所以家家戶戶的大人們都會石匠的手藝。雖然生活不是很好,但靠著山上的石頭,還算過的去。

平常吃飽了沒事情幹,我就去找二狗子玩,山上的人家和平原的不一樣,由於人少,住家挨的都比較遠,大概有幾十米的樣子吧。二狗子家在村北,而我家離山腳近。找他玩的話,得走二百多米的路呢。

我記得八歲那年,秋天的一個下午,我剛要跑出去玩的時候,娘卻一把將我拉住了。

“你個小兔崽子,又想去哪瘋啊?”娘說著,手上用勁,一把將我拉了回來。

“我想去找二狗子,一塊去山頂上,找老道士玩,娘,你放開我啊。。。”我掙紮著,想往外麵跑。

老道士是我們村坡子山上的一個老頭。那時,年紀有50多歲,留了滿嘴的長胡子。村裏人都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隻是隱約記得,老道士是後來搬進村的。聽村裏的老人們說,老道士是什麼教的傳人,會算卦,看風水,偶爾村裏有個什麼紅白事,哪家孩子起名,首先會想到老道士。而老道士也樂的幫村裏人的忙,從不推脫。

然而,好景不長,過了沒多久,全國爆發了“廢除四舊”的運動。在那個破除迷信,清除社會毒瘤的年代裏,老道士被打成了封建迷信的典型。在那一段時間裏,老道士經常的挨批鬥,但他從不說什麼,就站那,任憑人家砸菜葉,掛破鞋,甚至是吐吐沫。

雖然,從那以後,村裏人都不願意和老道士說話,打交道。甚至是,忘記了以前老道士對他們的種種好。但老道士從不去爭解什麼,依舊是笑著對待村裏的每一個人。

老道士對我們小孩子很好,有什麼好吃的,經常分給我們幾個孩子吃。他說他姓張,我們都喊他張爺爺。每當我們這麼叫的時候,老道士總是摸摸我們的頭,眼睛眯著,滿臉的笑容與慈祥。

每當我們放假,地裏沒活的時候,老道士經常叫我們幾個踢腿啊,蹲馬步啊什麼的,他說這是功夫,可以打壞人,很厲害的。而我們私底下都不信,不知道他有沒有吹牛。但聽二狗子說,他見過張爺爺直接從地跳起來夠棗子給他吃。要知道再低的棗子樹也有四五米高,從低一點的樹枝上,摘下棗子也的有三米左右,按照張爺爺的身高來算,他最少也的跳一米以上,雖然現在不怎麼在乎,但在當時,心裏還是很震驚的。

從那以後,我沒事情做,就會約了二狗子去找張爺爺,讓他教我夠棗子的功夫。雖然,他對我們練功夫的要求很嚴格,但我還是每天都去。那時候小,不懂的什麼叫堅持,隻知道練完功夫,就會有好吃的。現在想起來,自己那時候確實很天真。。。。。。

小時候山裏是沒有電的,村裏人都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每天娛樂的節目,無非是幾個鄰居,大姑娘,小媳婦什麼的,聚在一起聊個天,什麼李家丟隻雞,王家丟隻羊什麼的。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在他們嘴裏,卻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不許去,今天你哪都不許去,老實待在家裏。”娘說著瞪了我一眼,“我去你王嬸家一躺。”

說完,娘也不管我同不同意,關上門,走了。

“憑啥你能去,我不能去啊。。。。。。”我嘴上嘀咕著,但娘說的話,我還是不敢違抗的。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娘回來。眼見著外麵的天,越來越暗,一個人在家,我害怕。從小我這人就膽小,好‘丟魂’(娘說的),所以娘從不讓我在外麵玩的很晚。每次在二狗子家玩,都是二狗子他爹把我送回來,時間長了,晚上娘就不讓我去了,為這娘還打過我呢。

看天還沒全黑,我關了門,想去王嬸家找娘去。還沒進門,遠遠的就看見院裏有好幾個人在那蹲著。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手裏攥著煙袋,頭上煙霧繚繞的。在這幾個人裏,其中就有王嬸的男人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