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當地批評家評論說,迪斯尼樂園是美國從文化方麵對歐洲文化的一種侵犯,是一種將本土文化強加給歐洲人的不齒行為,受到法國民眾的排斥,出現虧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這種輿論氛圍中,歐洲迪斯尼無法再為這個項目找到任何投資和急救人員,眼看著巴黎迪斯尼樂園在無人問津的情況下,就要瀕臨倒閉。

1993年年底,一次機緣巧合,王子結識了這個品牌,並開始研究它。王子招來自己最親近的顧問西傑藍,說出了自己對迪斯尼的看法和自己的投資意向,然後讓他著手大量買進迪斯尼的股票。等時機成熟後,王子便與迪斯尼開始協商合作事項。對於王子來說,這又是一項前所未有的充滿挑戰的事業。通過16天的漫長而艱難的談判,歐洲迪斯尼與迪斯尼母公司終於作出了讓步,阿爾瓦利德以3.45億美元成功取得歐洲迪斯尼主題樂園24%的股權。

簽訂協議後,王子一刻也沒有歇息,以樂園內部資金吃緊為主要理由,希望銀行方麵能夠放棄收取截至1997年為止的銀行貸款利息。

與此同時,他努力說服美國迪斯尼方麵放棄每年7000萬美元的專利權費用,就算不完全放棄,也要到1999年後才能再收取。這一協商顯得更加艱難,尤其在跟迪斯尼總裁艾斯納通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有意回避王子,電話那端總是出現斷線或稱呼上的麻煩。不過,在王子的不懈努力下,這些問題最終還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很多人都在等著看他的好戲,認為王子這一次就算不會一敗塗地,也會元氣大傷,因為大家都覺得巴黎迪斯尼已經走入死胡同,再怎麼努力也是回天乏術。然而王子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之所以樂園不景氣、人氣不旺,不是經濟原因,也不是地理位置不好,而是在風格和管理方式上有問題。比如,在美國中午吃飯時沒有喝酒的習慣,所以巴黎迪斯尼樂園內也嚴格禁止了遊客喝酒。但這是在法國,追求浪漫、隨意的法國人偏偏喜歡飯後喝上一杯,而這裏的禁酒規定使他們隻能忍受對酒水的渴望。所以在法國人看來,與其花時間外加路途勞頓來到迪斯尼遊玩,還不如就近在小酒館隨意小酌幾回。

另一方麵,在建築風格上,樂園內部設施都是巴伐利亞式建築風格的,可法國人更喜歡的是城堡格局。如果能在風格上進行改造,外加在習慣上進行讓步,那麼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至於樂園坐落在郊區,離市區比較遠的問題,其實政府早就已經解決了,政府在大門旁已經設置了站牌和停車場,而且英法隧道即將開通,這將會吸引許多外地遊客。

就是因為預見了它的前景可觀,王子才決心放手去做的。他告訴他的助手西傑藍說:“問題總是存在的,但隻要細致考慮,就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經過王子持續不斷的努力,迪斯尼總部總算在文化和習慣方麵作出了讓步,比如內部的建築都換成了15世紀法國城堡的風格,並允許遊客在中午喝酒,還適當增加了員工數量,盡量滿足前來消費人員的各項要求等。在這些問題得到一一解決後,法國迪斯尼便開始了它煥然一新的營業。

這時候,就像當初力挽狂瀾出麵拯救花旗一樣,王子在迪斯尼瀕臨危機的時候作出這一投資決定,一下子又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另一段神話。他們紛紛發表文章說,那隻剛剛誕生不久的米老鼠,在流離失所和傷心哭泣中,終於找到它的歸宿,而它的茁壯成長還得感謝那個像《一千零一夜》中騎著白馬的王子一樣的人。而很多人此時都相信,魔法師般的他一定會創造另一個花旗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