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管事病倒了。 Ww W COM
“據莊子上的人,這一年來,莊子上下全靠孔管事一個人操持,他本來就夠累了,一直在吃藥。那尹少夫人落水,白加上晚上足足十個時辰,他又因為這個忙裏忙外,片刻都沒有休息,等到早上看到重又活過來的尹少夫人,他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斷了,人也承受不住鋪蓋地而來的疲憊感,直接倒地不起。尹少夫人特地命人請了鎮上最好的大夫來給她看,但大夫卻他的身體損傷太過,已然油盡燈枯,現在也隻能用藥吊著性命了。”
黑雲一五一十的把外麵的傳言告知劉策。
劉策冷笑:“這女人果然不簡單。我又被她給騙了!”
“這位尹少夫人,可就是這些日子讓你時時刻刻焦躁不安、卻又放不下心的那個人?”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然從旁傳來,帶著明顯的笑意。
劉策猛地回頭:“你胡什麼?我什麼時候會被一個女人弄得焦躁不安,還對一個女人放心不下了?簡直是笑話!”
“你現在不就是嗎?”話的人語氣依然清清淡淡的,修長的手指卻毫不客氣的指著他的鼻子。
仔細看看,此人和劉策一樣,一身的錦衣華服將他的氣度襯托得高高在上。但和劉策的張揚跋扈截然相反,這個人從頭到腳都透出幾分淡泊的氣息。他的五官生得很好,隻是臉色蒼白,雙眼中也不見多少精神。一看就是久病之人。
劉策被他氣得半死。想要跳起來罵,可是看看這張臉,他還是作罷了。“算了,看在你病情又加重了的份上,我不和你多計較。”
嘴上雖然這麼,但他馬上又低聲咕噥了句:“明明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你還不老實點在長安待著,千裏迢迢跑來這個窮鄉僻壤幹什麼?”
“如果不是你當初死活要把阮太醫帶走,我至於這麼辛苦的追過來嗎?我的病你是知道的,這些年也就隻有阮太醫的虹針能稍稍緩解一點。”那人聽到了,也沒打算假裝沒聽到,就慢條斯理的回應他。
劉策撇撇嘴。“胡扯。就算沒有阮太醫,你也死不了。長安那邊名醫多著呢,肯定能保住你的命。你非要跑過來,根本就是在府上待得無聊了,所以跑出來找點樂子!”
“你要這麼的話也沒錯。一到晚躺在床上,被逼著喝那些苦藥,母親還動不動就在跟前哭哭啼啼的,實在很煩人。這次能出來走走,還是多虧了你把阮太醫給帶走了。順便,還能見到你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這一路顛簸也算是值了。”對方溫柔的笑著,依然那麼輕輕柔柔的著話。
但這話聽在劉策耳朵裏,就跟一根針似的不停的往他心口上刺。他被氣得不行。
“了多少遍了,我沒有氣急敗壞!我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女人的關係氣急敗壞?你未免也太高看她了!”
“是嗎?那為什麼你這些日子一直讓人去打聽她那邊的消息?而且見你這樣,我反而對那位尹少夫人起了興致。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想見她一麵,看看是何等高人,居然能讓你如此破功。”
“齊康,你給我適可而止!你信不信你再這麼刺激我,我現在就叫人把你給扔出去?”劉策激憤大吼。
被喚作齊康的少年微笑頷。“我的好侄兒,你就是這樣和自己叔父話的嗎?你又信不信,我隻要把你這些話原封不動的告知母親,你也就別想在這裏為非作歹了。”
“你敢!”劉策瞪眼。
“你都要把我丟出去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齊康淡笑
劉策咬咬牙,兩人無聲對峙許久。最終,他還是訕訕低下頭:“叔父見諒,侄兒知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好了,這次我就原諒你的衝撞之罪,不把事情告知家裏了。”齊康抬手笑道。
劉策連忙鬆了口氣。
然而馬上,他就知道他這口氣還是鬆得太早了點,因為隨即他就聽到齊康道:“不過那位尹少夫人我的確好奇,不如侄兒你跟叔父我好好你和她之間到底怎麼一回事?不定叔父我能幫你出出主意。”
“我看你是一到晚在床上躺著閑的!”劉策沒好氣的道,“不過我忙,沒空和你胡扯。叔父您剛來這裏,還是先好生休息幾養養身子吧!阮太醫給你了,你別再來煩我了!”
罷,就擺擺手,趕緊走掉了。
“兔,你有沒有覺得吳王世子這背影有點像是落荒而逃?”齊康摸著下巴,含笑問著身邊的丫鬟。
丫鬟連忙點頭。“婢子看是很像。”
“那他就是落荒而逃。”齊康肯定的頷,“真沒想到啊,我這個無法無、從來不把女人看在眼裏的侄子,居然也有對一個女人魂牽夢繞的一。人不風流枉少年,古人誠不欺我也,他也是到了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