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花廳,就見到前方一條羊腸道上,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正半跪在一個倒地的少年身邊,一臉急切的低叫著。 WwW COM
姬上邪走過去,少年慘白的臉色立馬映入眼簾。
她眉頭一皺,就聽到旁邊一個丫鬟聲道:“阮太醫今上山采藥去了,還沒回來。”
“他怎麼這個時候去采藥了!”丫鬟急得快哭了,“可是侯爺的病現在隻有他能治啊!”
“我有辦法,或許可以緩解他的症狀。”姬上邪脫口而出。
丫鬟回過頭,這才現她的存在。
“你是誰?”
“我家姐是長沙太守的兒媳婦!”阿麥大聲回答。
“那你家姐會醫術嗎?”丫鬟便問。
“不會!”阿麥繼續大聲回答。
阿苗捂臉,趕緊拉一把這個丫頭。“你別了!”
丫鬟聞言也沉下臉。“既然不會醫術,你怎麼救人?難不成是想借此機會攀上我家侯爺?我告訴你,我們侯爺一脈單傳,到這一輩,就連長安城裏的聖上以及太後都對他關注有加。他的命,不是你們能隨便拿來玩鬧的!”
“我有辦法能讓他好受一點。而且現在除了我,也沒人能給你家侯爺看病了。”姬上邪隻道。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打在丫鬟身上,讓她滿身的盛氣迅淡了下去。
她看看倒地昏迷不醒的主子,再看看一臉氣定神閑的姬上邪,咬咬牙,終究還是點頭:“好吧,那就暫且讓你一試。但是你最好不要和我們耍花樣,就算現在不在長安,我們也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你這人什麼意思?我家姐好心好意幫你主子看病,你就這態度?”阿麥見狀,立馬示威的揮舞起拳頭。
姬上邪搖頭。“阿麥,把人搬進花廳去。”
“我來!”丫鬟趕緊想要自己動手,但誰知阿麥直接雙臂一伸,就把地上的人給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丫鬟又頓了頓,似是不可置信的盯著阿麥的背影看了又看,再看看姬上邪,然後才趕緊提這裙子追了上去。
姬上邪再對阿苗吩咐:“你去拔三根茅草來。”
阿苗答應著去了。
很快茅草取來,人也已經被阿麥平放在了花廳的榻上。
姬上邪一手執茅草,一手按在此人臉上,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念了有半盞茶的時間,她猛地站起來,雙手揮舞著茅草,開始在廳內舞動身體。
她的舞姿不似王侯平時飲酒宴樂的時候那般優美動人,反而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肢體僵硬,姿勢一板一眼,一揮手,一踏腳,都顯得沉重無比。徐徐的繞著榻上的人,一邊舞著,她一邊大聲念道:“咿!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聞我關名,不得留停。噫籲兮,迎祥降福,永鎮邪祟!”
祝願之聲響徹花廳,震得人內心都隨之震顫。
隨著她的舞姿漸漸變化,原本一直盯著榻上之人的丫鬟的神色也慢慢變得莊嚴肅穆,不知不覺便靜下心來。
阿麥阿苗更不用了。
偌大的花廳,轉瞬的功夫就變得無比寧靜。
不知姬上邪舞了多久,直到聽到一聲——“去!”
大家才猛然驚醒,現這一段祝禱已經結束了。
“姐!”
阿苗阿麥趕緊迎上去,將早累得渾身濕透的姬上邪扶穩。
丫鬟則是大叫著撲到榻前,立馬就震驚的現榻上的人的臉色已然恢複了正常。她輕喚幾聲,這個人就慢慢睜開眼,還對她展開了笑顏:“兔,好舒服。活了這麼多年,我還從未覺得這麼舒服過。”
“侯爺!”丫鬟兔聞言,直接哭了。
此人掙紮著讓兔將他扶起來,他一步一步來到姬上邪跟前,畢恭畢敬的對她行禮:“多謝姐救命之恩。”
兔也規規矩矩的屈身行禮:“剛才婢子多有冒犯,還請姐恕罪。”
“其實你們不用謝我,你們要謝就該謝你們自己。”姬上邪卻搖頭道。
主仆二人不解,姬上邪一樣眼帶著疑惑看向齊康:“之所以會想要救你,我也是想弄明白一件事——為什麼在靠近你的時候,我並不會覺得不舒服?在靠近其他男子的時候,我無一例外的都會難受。”
“是嗎?應該是我從吃藥,衣服香囊上也一直用藥來熏製,所以壓製住了我本身的味道,隻留下藥香,所以你聞不到你厭惡的味道,那麼自然也就沒事了。”齊康笑道。
“原來是這樣。”姬上邪頷。
齊康便又對她畢恭畢敬的一禮:“不管怎麼,今日多虧了姐出手相助,不然我不可能這麼快就好起來。而且這麼多年了,我的確從沒有覺得這麼舒服過,而且還是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就好了。這一切都是姐你的功勞,在下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