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上邪這一次病得很重。 Ww WCOM
病因其實很簡單——幫劉策招魂,而且還是招異地的魂魄過來這邊,即便隻是一抹殘魂,那也十分的耗費精力。一場招魂術下來,她早累得筋疲力竭,裏裏外外的衣服都被濕透了。
以前每次完事,都有阿苗阿麥趕緊來侍奉她擦幹身上的汗,再換上幹爽的衣服,這樣才不至於生病。結果那一晚可好,她累成那樣,結果身上還押著劉策這麼一個大活人,手軟腳軟的根本爬都爬不動,最後就隻能那麼直接累昏了過去。身上的汗漬沒有清理,再在外頭經受一晚夜風和晨露的洗禮,她嬌弱的身體哪能承受得住?
所以這一場病來得又凶又猛,她高燒不止,阮太醫想了多少辦法都無法緩解。最終還是阿苗一邊給她服用阮太醫開的內服藥,再不停用藥汁非她擦拭身體,才終於把體內的寒氣都給逼了出來。
接下來,再經過阮太醫的精心調理,她才算是又保住了一條命,隻是身體依然虛弱得不行。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尹少夫人您現在的狀況隻宜靜養,至少十半個月內不能出門遠行。”好容易等高燒退去,阮太醫還不忘記叮囑她。
姬上邪含笑點頭:“您放心吧,我現在就算想走了走不了。對了,世子呢,他現在如何?”
“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好著呢!今他還叫人給老夫傳話叫老夫不治好您的病不許回去,這人真是越來越頑劣霸道了。”阮太醫聲埋怨道。
“那就好。”姬上邪鬆了口氣。
再交代她兩句,眼看姬上邪精神不濟,阮太醫就起身出去了。
然而人剛到院子門口,就見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他跟前。“阮太醫,求求您去看看我家阿婉吧!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吐血,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阮太醫皺緊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這些他幾乎走到哪裏都遇到這位張大娘,然後被她攔下這麼哭求,到現在他都已經習慣了。隻是像今這樣直接跪下卻是頭一次。
如此看來,孔婉的狀況的確不大好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能去給她治。
阮太醫後退一步,這才捋著胡子道:“張大娘,老夫之前就已經把條件和你得很清楚了。老夫此次上門給貴府少夫人看病,就是奉世子之命。但除了尹少夫人外,世子沒有其他交代,老夫也不敢擅作主張。你要想讓老夫幫忙出手救治,那就請先去讓世子點頭。不然,老夫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啊!”
她要是能讓世子點頭,她還用在這裏下跪嗎?張大娘心裏暗道。
不過一個的太醫,隻因為靠著劉策這棵大樹,居然就在自己跟前耀武揚威起來了!須知她可是長沙太守夫人的陪嫁丫鬟,太守公子的奶娘!這身份,在長沙可是十分的珍貴,就連長沙王以及平宜公主府上的太醫見了自己都要點頭哈腰的問好。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窮鄉僻壤沒什麼好大夫,自己女兒又實在病得厲害,自己置於這麼低聲下氣的來求他嗎?
這個老頭子倒好,居然還對自己擺起架子來了!
隻是如今人在屋簷下,她不得不低頭繼續苦苦哀求:“世子對我家阿婉的態度您是知道的,若是求他有用我們早就去了,隻可惜……阮太醫,求求您就行行好,去幫我家阿婉看看吧!咱們就悄悄的去,您隻需要看一眼,然後要用什麼藥一聲,我們自己去抓就行了。我保證這事沒有任何人知道,一定不會連累到您!”
“張大娘你可千萬別別害老夫!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世子他什麼性子,你不了解,老夫這些年卻早已了如指掌。老夫要是敢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那回頭老夫一定生不如死!求求您行行好,放過老夫吧!老夫一把老骨頭,還盼著能留著這條命回長安去見見兒孫呢!”阮太醫立馬皺起臉,裝得比她還可憐。
哭求無用,張大娘咬牙。“阮太醫你確定要狠心至此,連好好一條性命都不理會?”
“老夫要是救了她的命,那麼要交代的肯定就是老夫這條命。你就讓老夫自私自利吧,反正老夫還做不到舍己救人的地步。”
張大娘恨得不行。“你就不怕這事傳回長沙,平宜公主亦或長沙王知道後怪罪下來?”
“張大娘真是笑了。平宜公主和長沙王都是什麼人,他們會有心思幫一個都不是自家門下的奴仆話?”阮太醫雖然在笑著,但話已經得很不客氣了。
張大娘自然現了,她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