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姑娘可已歇息了?”是一個內侍的聲音。
“快去開門。”思雨對婢女說道。
那婢女正暈暈乎乎地坐在床沿邊,驚醒了過來,臉上困意變成高興的表情去開了門:“可是王上要見思雨姑娘了?”
那內侍搖搖頭:“王上叫我過來告訴思雨姑娘莫要等了,已是一更了,望姑娘早些歇息。”
思雨生氣地吹滅了蠟燭,未言一句,婢女見狀,也隻得告訴那內侍:“姑娘要歇息了,夜深勞煩大人了,大人請回吧!”
那內侍點點頭:“諾。”
暗處月下有個頎長的身影的主人暗歎了一句:“倒是依舊如此。”
“恕老奴鬥膽,既已是亡國遺孤,又無權無勢,與前朝再無瓜葛,王上為何不見?而這一去,便是近十年了。”
那身影在月下走動,轉變了方向,伴著清風朝著楊柳深處走去:“多情總是無情,最是紅顏遺恨,誤江山。”
隨行侍女輕聲喚醒了正在熟睡的月隱,從皇宮至行宮路途頗遠,行宮依山而建,有山有水,倒是風景秀美,但可惜已入夜了,見不到風景毓秀的山川瀑布,唯聞水聲。
月隱下了馬車,今日在宮中用過膳了,哥哥親自為她辦的家宴,雖人數不多,但能在宮裏與哥哥和王嫂一同,這壽辰過得甚好也很開心。
“小隱,今日趕路唐突,明日哥哥命人帶你到行宮四處玩耍,作為補償,如何?”月瀟走了過來,今日他過得極不滿意,但也迫於無奈。
月隱笑著點點頭:“無妨,今日我過得甚是開心,是我過得最開心的生辰”
“那便好。”
行宮本是避暑之用,酷暑已過,宮人們懶散了些,但得知在此置辦公主壽辰,也少了平日裏的笑語熙熙,變得謹慎了許多。行宮的主管內侍走了過來,行禮後謹小慎微地說道:“一切皆已置辦妥當,恭迎王上王後和公主。”
月瀟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讓公主住在山林中的殿內,那邊清靜許多,以免在此議政擾了清靜。”
“諾。”
月瀟隻告訴月隱這幾日在行宮議政,讓她多玩幾日算作補償,夜寒了許多,月隱不禁打了個寒戰,宮人立刻拿來禦寒的衣物給她披上,也不敢怠慢半分。雖說是議政,但隨行的大夫也隻有四人,而且行到之處皆似好生裝扮安置過的,似乎有什麼盛宴一般。
月隱不禁感歎道:“哥哥,這行宮真美,廊間竟有各色的花,還有彩燈。”
宮人正欲說什麼,但欲言又止。月瀟說道:“喜歡便好,山林裏的大殿更美,這裏平日裏便是如此。”
月瀟將月隱送至殿內後讓王後陪伴,自己才回到正殿內。
“讓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那宮人立刻答道:“五日前便找到了,那丫頭是新進宮的奴婢,生得俊俏,言語不多,但甚是聰明,一教便會,正好三日後滿十六歲。”
“叫什麼名字?”
“徐家女,名曰雪兒。”
月瀟語重心長地說道:“記住,往後便是雪兒公主了。”
“諾。”內侍說完退下了。
“王上真是良苦用心啦!”宇殤不知何時已在殿內的柱子後站著了,這時走了出來。
月瀟看著他笑了笑:“小宇你才是用心良苦啊!”
或許隻有宇殤猜到了,月瀟為何要將一直保護的妹妹的身份公之於眾,而且借壽辰之名宴請他國國君的真相。宇殤今日出宮便是一直在此布置,今日上午才回宮後又匆忙來此。
一開始衣物皆是按照月隱的比例裁製的,但五日前突然變成了雪兒。而且雖是公主,但僅憑月瀟讓他準備的玉器金飾來看,便大有講究。就算月瀟再寵公主,也不至於如此奢華。而且一開始是想用真正的公主,如今換作了假的,可見他並未想好是否應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