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群倭人自視甚高,自打從日本而來,在東北盤踞已久,從無敵手,手上斬落了不知多少個中國人的頭顱,早認定中國人都是軟弱可欺的主,已是養成了目中無人,極為自負的心理,再加之他們從小信奉武士道精神,自己所受的恥辱必須自己洗刷,若是他人加於援手,那更是天大的恥辱,對他們而言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
陽有儀雖然不知這其中的道道,但眼見此人所為,心中也隱約猜到一些,想來是要和自己單打獨鬥了。那倭人此時心頭狂怒之極,從東北一路行來,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昨夜在城郊遇襲,對手也不算很弱,還不是讓他快刀斬亂麻似的砍翻了好幾個。如今不明不白就被眼前這人戲耍了一把,而且還在同伴麵前被摔了個大跟頭,若不將眼前這名中國人殺死,他將背負一輩子的恥辱,在人前抬不起頭來,這是他萬萬不能容忍的。
陽有儀麵帶微笑,伸手對他做了個請字。望著陽有儀那輕鬆的神態,他心頭被徹底激怒,中國人慣用的客氣,在他眼裏看來卻是一種輕蔑。他雙手握緊刀柄,雙眼赤紅,咬牙切齒嘟嚷了幾句,大吼一聲,將刀高舉過頭,猛地向陽有儀衝來。
陽有儀從未和東瀛倭人交過手,有心窺探他們的虛實,眼見那人持刃奔來,卻是站著不動。那人奔到近前,呔的一聲中雙手用力,借著衝力已是對著陽有儀當頭迎空劈下。勁風撲麵,陽有儀隻是稍一錯身,就將那刀避過,腳步仍是立於原地不動,也沒還手。那人一刀斬空,不待刀勢用老,已是雙手一擰,將刀鋒橫轉過來,往陽有儀腰間削去。陽有儀不待那刀削到,已是伸出右手,閃電般的在那人握柄雙手上一拍,那人直感雙手猶如電擊,一陣酥麻,一股大力自陽有儀手上傳來,將他手往下壓去,本是削向陽有儀腰間的刀勢卻變成了斬在地中。
那人哇哇亂叫,盛怒之極,從地中拔起倭刀,又朝陽有儀肚腹間直刺而來。陽有儀一扭腰,那刀又堪堪從身側滑過,緊接著左手跟著一抓,已是抓住那刀身,往前一帶,借力用力,那家夥變成雙手持刃蹬蹬蹬朝前奔去,去勢不減,竟刺向圍觀的一名同伴身上。
那同伴大驚失色,手中倭刀一揮,“鐺”的一聲中,火星四濺,已是將刺向自身的那刀擋開。跟著伸出一腿,一腳就將那仍是來勢不減的倭人踢翻在地。嘴裏嘰裏咕嚕亂罵一通。那家夥從地上爬起,麵上一陣青紅,神情羞愧難當,他幾次三番出手,那中國人始終未動一步,三下兩下間就讓他出了那麼大的醜。越想越是憤恨,呀呀幾聲狂叫,舉刀又朝陽有儀衝來。
陽有儀瞧他一路衝來,步伐紊亂,中門大開,顯然在盛怒之下,已是全然亂了章法了。他微微搖頭,本想好好揣摩下倭人刀法,想不到這廝甚是不中用之極,已是沒什麼參考價值了。當下身形一展,已是迎著那家夥奔了過去,兩人身子相觸的一刹那,那倭人嘴中哇哇大叫,就想揮刀劈下,陽有儀左臂一伸,手臂已是狠狠撞擊在那倭人頸部之中。那人衝勢甚急,又被陽有儀這麼猛力迎頭一撞,頓時淩空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翻了個筋鬥,重重翻到在地中,一動也是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