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樂站在一旁,驚道:“看來那異物是躲入他身子中了,用他的肉身打掩護,怪不得佛門大悲咒竟然奈何不得它。”
陽有儀沉聲道:“將它逼出來。”說著已是從懷中掏出一疊咒符,揉身而上,手中連揚,那些咒符如同利箭,一張接著一張朝那怨靈射去,轉眼間將那青年身子貼得嚴嚴實實,連個縫隙都留不下。
陽有儀一口氣將手中咒符拋完,人也已是來到那青年近前,右手一伸,口中念咒,一指就向那青年額上點下。那青年肉身突地一動,頭一偏,躲過陽有儀那一點之指,嘴裏嘶聲不斷,就似有繩牽拉一般,身子升到半空,雙手動作不停,竟將身上咒符統統扯個精光,似落雨一般紛紛落到地上。
計天嶽驚道:“這家夥竟然不怕咒符,乖乖不得了!”話語聲中,已是飛身而起,一腳就踢向那肉身頭顱。
那肉身身在半空,竟是不受重力牽引,飄來蕩去,眼見計天嶽這腳踢來,嘶嘶一聲,右手抬起,快如閃電,竟是朝計天嶽腳踝抓來。計天嶽哪裏讓它抓實,一收腿,屈起膝,改踢為撞,力道沉重,隻要踢實,他有把握能將那肉身撞飛出去。就要撞及那肉身之時,隻聽那肉身輕笑一聲,猶地在計天嶽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竟是在瞬時之間繞到計天嶽身後。
計天嶽轉眼間失了目標,身在空中,力道已失,後心又完全暴露在異物麵前,百忙之中猛地大吼一聲,使出千斤墜,將身子硬生生的墜下地來。
那異物也不追擊,停在原處扭動身軀,口中依依呀呀,又是唱起歌來。四人在地中朝上看,隻見那肉身動作笨拙,一招一式就似木偶,但倒也跳得有板有眼,那舞蹈動作是四人平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實在是詭異之極。
淩雲霄仰著頭,聽著看著,正苦苦思索降伏之道時,突感腦中皆是一片迷糊,眼前景象竟是慢慢變了,不再是黑沉沉的屋子,而是一片通亮,漸漸呈現出一幅畫麵來。
青山綠水,山中樹木春意盎然,水中小舟片片輕蕩,隱於這綠樹花草之中的是數不盡的亭樓高閣,到處櫻花飛舞,五顏六色身著怪異打扮的人流絡繹不絕,處處傳來歡聲笑語不斷。
景象一轉,一處高閣中,一粉黛女子愁容滿麵獨坐空閣中,單手支麵,眼望窗外,眼中愁意更濃,看得久了,終是輕歎一聲,眼中濕潤,已有兩顆豆大淚滴,無聲悄然滑落。
一陣細微的木屐聲響,閣樓門開,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孩垂首走入,行到那女子身前,躬身徐徐做了一禮,輕聲道:“小姐,將軍大人回來了。”
女子一驚,忙忙擦拭掉麵頰上的淚水,輕聲道:“父親?父親大人回來了?就他一人麼?”
那侍女點點頭,又道:“藤智將軍並未隨他一同返回,聽說是前線吃緊,藤智將軍已是到前方去了。”女子哦的一聲,麵上稍露失望神色,稍做裝扮,站起身來,隨那侍女行出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