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 事事關心
寧帆、程海平一同在竹嶺市委黨校學習,時間都是兩個半月。不過寧帆上的是中青年領導幹部培訓班,程海平是宣傳文化幹部培訓班,兩人沒在一起上課。報到時,寧帆要求把程海平的宿舍調換到了他住的三號樓206房間。
星期五下午,陶嵐按約定來到黨校。程海平在大門外迎著她,一起走回宿舍。寧帆下課開門進來,見兩人挨著坐在一起,立刻道:“對不起,回來得真不是時候!要不要我回避哇?”
陶嵐紅著臉:“看你說的!我們就閑聊呢,還回避啥?”
程海平說:“待會兒我們一塊兒出去吃飯,叫陶嵐選個地方,她曉得哪兒的菜好吃。”
寧帆笑道:“不了,我可不想在你們旁邊當個大燈泡。田書記在市委開會,我搭他的車回清源。還要去鎮裏看看,下周得耽擱幾天。海平,我不占用你跟小陶親熱的時間嘍!”
寧帆一走,陶嵐嬌嗔道:“不是說好到我家吃晚飯麼,你忘啦?”
“嗬嗬,我還真忘了。”程海平解釋道,“黨校的夥食太差勁了,飯是陳米有股怪味不說,菜又貴又難吃。”
陶嵐說:“黨校這麼對待你們這些棟梁之才?嘻嘻,也許是有意叫你們過過艱苦生活磨煉意誌呢!”
程海平道:“已經磨煉得差不多啦,現在就想找家館子好好吃一頓哩!”
“家裏都準備好了,委屈不了你的,我們走吧!”陶嵐站起來說。
“呃,別忙,過去就不自在啦!”程海平拉她坐下,摟住陶嵐熱吻起來。陶嵐輕輕地閉上了眼瞼,她的臉頰、唇齒間逸出的香味令他沉醉。
晚餐看得出是精心準備了的,有好幾道他最愛吃的菜,其中的大蒜萵筍燒黃鱔是他百吃不厭的。玉屏鎮的田間出產野生的黃鱔,小時候他常常捉來讓母親紅燒了吃,陶嵐知道他的口味連同這些童年的往事。
陶昭遠還在歐洲考察,陶嵐的哥哥在省科委工作也沒回家。飯桌上就他們三人和一個小保姆麗麗。陶嵐的媽媽甘秀蓉聽程海平說很喜歡吃她做的菜就說:“想吃很容易,以後你們常回來就是了。”
吃過飯,程海平講了個笑話:“有個醜女人晚上走在半路上,突然被人綁架上了汽車。綁匪回去後發現她長得太醜了,又把她送回了原處。不料醜女人死活不下車,對為首的綁匪說:‘大哥,我就想嫁給你哩!’那個綁匪一聽,急忙跳下了車:‘你饒了我吧!你不走,我們走!’嗬嗬,綁匪們連車都不要啦!”
陶嵐笑道:“那女的得有多醜哇,才這麼沒人肯要她。對了,你該不會是在嘲諷我嫁不出去吧? ”
程海平說:“那是醜女人,你可別亂對號入座。我再講個美女的故事吧:有個小夥子愛慕一位漂亮姑娘,一直沒有機會跟她表白。後來他發現,每天早上這個姑娘都會到一家小麵館去吃麵。一天,他終於鼓足勇氣走過去問:“美女,你叫啥呀?”人家以為他是夥計,想都沒想就說:“牛肉麵,一碗!”
麗麗撲哧樂了,用濃重的川西口音道:“硬是巧喔,姐姐最喜歡吃牛肉麵囉!”
陶嵐拿手指在程海平肩上戳了一下:“你就喜歡編排人!我講個動物笑話:大象跟螞蟻準備結婚了,就和螞蟻商量:‘我們是不是別辦酒席了?’螞蟻問:‘為啥?’大象指著厚厚一本客人名冊說:‘你們家的親戚實在太多了哇!’螞蟻哼了一聲:‘多又咋個啦?我們家親戚再多,加起來還沒你們家一個親戚吃得多呢!’”
甘秀蓉笑過道:“別說啥螞蟻大象了,你們兩個啥時候結婚呀?”
陶嵐瞅一眼程海平:“我們還早呢!”她的眼裏晶瑩閃亮,恰如一潭秋水脈脈含情。
程海平道:“我們都想趁年輕多做些事,到時自然會結婚的。”
甘秀蓉點著頭:“嗯,她爸也這麼說。小嵐啊,你年齡不小了,結了婚照樣可以幹事業嘛。還有,你上次說市廣播電視局要調你到新聞采編部,你該答應才對啊!”
程海平知道這件事。盡管他心裏麵很不舍,但他支持她上調,還向她吟誦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詩句。不過,陶嵐說她在清源電視台像是如魚得水,跟領導和同事感情很深。即使要離開,也要把手邊的一個送省參賽的專題片和幾個采訪節目完成後再說。
陶嵐還有一點沒說。她遲遲不願調動,也因為牽掛著程海平。畢竟空間距離拉大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必然會減少。女人本是為感情而生,何況她和他正在熱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