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場 化險為夷(1)
陶嵐吃過午飯,正在給濤濤講小蜜蜂的故事:“小蜜蜂,飛呀飛,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小家夥已滿1歲半了,坐在媽媽腿上,也跟著咿呀學語:“嗡,嗡,嗡嗡……”
“剛才是長的故事,媽媽再講個短的小蜜蜂故事。”陶嵐接著道,“小蜜蜂,飛呀飛,啪,撞到牆上了!嗚嗚,它哭啦!”
濤濤睜著一雙大眼睛,一邊笑,一邊舞著胖乎乎的小手比畫著。
就在這時,客廳裏的電話響了。陶嵐怕驚擾到睡午覺的程海平,連忙拿起話筒,意外地聽到了老公跟一個靜江口音的年輕女人的對話。
那個被稱作“丹丹”的女人說:“我現在已經到了清源,住在清源賓館三號樓505房間。我想馬上見到你!”
“不行!”程海平生硬地拒絕道。
“今天是星期六呀,為啥不行?”女人追問,“我大老遠地過來,你連麵都不見呀?”
“見麵不好。丹丹,我心意已定。你還是回去吧!”程海平放下了電話。
程海平在臥室沒呆多久就出來了。他剛才拒絕去見方丹丹,主要是擔心見麵後把持不住,重新墜入情網。方丹丹一旦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甚至撲到懷裏哀聲哭泣,他還能夠心如止水、毫不動搖嗎?躲避,實在是在沒有足夠信心的情況下一種無奈而消極的選擇。
濤濤躺在陶嵐懷裏已經睡著了。程海平把兒子抱過來,默默親著他的臉蛋。
“你要出去?”陶嵐問。
“嗯。”程海平隨即又改口說,“不,不出去。”
“有朋自遠方來,咋不去見呀?”
“說啥呀?”
“那個叫丹丹的,你們是啥關係?”陶嵐麵色冷峻,這在以往是很少有過的,“不繞圈子了,說吧!你們剛才的通話我都聽到了。”
“你咋……”程海平腦袋嗡的一下,他明白再去辯解已是徒勞的了。
“咋偷聽是吧?我在自己家接電話,不可以嗎?”陶嵐的眼裏閃著淚花。
“我沒怪你這個。”程海平道,“我跟方丹丹是……是大學同學。”
“隻是同學?沒那麼單純吧?”陶嵐嚶嚶哭了,“我真不願往壞處想!從來聽到對你的風言風語,我都不相信。你隱瞞了這麼久,一直在欺騙我!”
“我的隱瞞不是欺騙。”程海平解釋道,“她是我的初戀,我們在大學裏相愛過……隱瞞這些就是不想傷害你。”
“不想傷害我?那你為啥結了婚還重溫舊夢,背著我跟她在一起?”陶嵐直視著他。
程海平無言以對。他還能說什麼?說男人經不起誘惑,尤其是美麗女人的誘惑?說再好的老婆在一起生活久了,也會產生審美疲勞,想尋求一種新異的刺激?這些縈繞在許多男人心中的活思想是根本端不上台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