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曠世從底層做起,不管床,不寫病史,鍾老就要求曠世跟著他,一起查房看門診,弄的其他小醫生又是一陣眼紅。
‘我們先去看下病房的兩個病人,’鍾老衝穿上白大褂的曠世說到道。
‘我們病房有三組,宗主任帶一組,勞忘副主任帶一組,我這個退休不退位的一組,’鍾老一邊帶著曠世他們,一邊自嘲的衝曠世介紹道,‘仲易算是成長比較快的醫生,不過以後你還得多多指導他。’
鍾老說自己不退位,不是真的不退位,而是中醫成長比較慢,需要他帶帶下麵的醫生,好成長牢靠一點。
當鍾老這樣說的時候,仲易還是有點驚訝的看了一眼曠世。
他可是和曠世差不多年齡,但是從事中醫卻是比曠世多個兩年,因為曠世在佳城縣幹的是西醫,從來沒有碰過中醫。
‘鍾老見笑了,初來乍到,以後還需要仲易醫生多多指教!’曠世滿臉笑意的衝鍾老和仲易說道。
顯然剛才仲易一抹而過的表情沒有落下,客氣而謙虛的回應,畢竟自己新來,與自己一隊的還是要留個好印象,況且麵試的時候,也是仲易幫他弄到中醫科的。
另外,雖然自己醫術可以,但是對新環境卻是陌生的,在醫術之外的東西還是需要別人指點一二的,比如剛來就受到勞忘副主任的不順眼。
“ 仲易醫生,你說一下這個病人的簡要病情,以及怎麼治療?”來到一個老伯病人的病床前,鍾老就向仲易詢問道。
這個時候,一個年資略低的住院醫師,在仲易的示意下,將這個病人的病曆本準備遞給仲易。
就在仲易準備拿過病曆本的時候,鍾老製止道,“不要看這個病人的病曆,憑借你的聞診,看能不能將這個病人的病情給診斷出來,並置頂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這是一個昨天下班時候新進來的病人,仲易根本就還沒有和這個病人接觸,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病人的情況,所以剛才示意輪轉的住院醫師顓可將這個病人的病曆給他遞過來。
這時候,不但顓可這個住院醫師驚訝的看著鍾老,連病人也是一臉吃驚的看著鍾老,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就要求仲易通過聞診,看能不能將這個病人的病情拿捏準了。
雖然仲易是仲易出身,也工作了好幾年了,也不是自己不會一點望診的功夫,而是眼前的這個病人卻精神爍爍,表麵看起來並沒有病容浮現,於是仲易有點唐突的說道,“額,這個——”
“一時半會看不出來?”鍾老有點詭異的看著仲易,開玩笑的說道,“我也看不出來。”
這個病人是昨天勞忘這個谘詢值班醫生收進來,鍾老還真的不知道。
仲易尷尬的向鍾老微笑。
“鄺醫生,你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來。”鍾老將這個病人的病曆本拿過來,衝鄺世說道。
見鍾老這麼看好鄺世,一邊的仲易有點嫉妒的看著鄺世,並有點不服氣。自己都看不出來,鄺世一個剛過來的醫生就能夠看出來,他還真不信這一茬。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尷尬,鄺世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鍾老,並沒有馬上回答,雖然剛才在進來的時候就將這個房間的四個病人都掃了一眼。
前麵仲易沒有回答上來,現在自己如果一下子就將老伯這個病人的病情說了出來,這就是在仲易麵前顯擺,有損仲易的麵子。
可是越是不想回答,就越是有人看熱鬧。
勞忘正好帶著自己那一組醫生經過,在病房的門口看見了鍾老向鄺世提問,而且是拿自己昨天晚上值班收進來的病人提問,而且鄺世一時半會沒有說話。
於是,他就站在門口,衝鍾老說道,“連仲易醫生都回答不上來,我看這個剛來了的醫生就更不用說了,光通過望診就想將這個老伯的病情拿捏出來,我看就是華佗在世也不一定能夠看出來。”
這個病人是昨天晚上勞忘自己經手的,所以他對老伯的病情比較了解,就是一個吃的太油膩,拉肚子有點重,而且大便中帶有新鮮的血跡,所以不放心,就先將這個老伯收進來住院,對症支持治療,並想給這個老伯做一個腸鏡看一下。
正是因為這個老伯昨天晚上住院後,就給予了止瀉補液支持,所以現在沒有什麼病容。
“是嗎?”不等鍾老說話,鄺世就有點厭惡的看向門口的勞忘,並不屑的說道,“這個病人昨天晚上有拉肚子,收進來住院後,給予了補液等支持,所以現在老伯的精神狀況比較好。”
這時候,不是鍾老和仲易驚訝,而是勞忘驚訝的看著鄺世,他可沒有想到,鄺世還真的能夠將眼前這個老伯的病情說出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鄺世一進來的時候,就從老伯這邊聞道了拉稀之後的微醺臭味,並且看見老伯的衣角有點泛黃——毫無疑問,這是拉稀的證據,並且老伯現在還掛著沒有掛完的補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