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水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看到的便是北冥清淺無聲落淚，而墨韶華有些抓狂的神情。
還沒走近就聽到兩個都對話，多多少少也明白了怎麼回事，拉著解釋不清楚的墨韶華走到一旁，聲音很淡，卻帶著一絲絲的責備。
墨韶華聽見他說，“韶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不會注意別人的看法，很隨心所欲。”
他正要反駁，又聽見他繼續說道，“清淺你也知道，她對以前的事沒印象了。在她的記憶裏，笙歌帶她回來後，她的世界隻有我們這幾個人了……你要試著為她換位思考一下，她對以前沒什麼記憶，對我們的生活習慣又是全然陌生的，你覺得她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堅強？”
“她的小心翼翼還有對笙歌帶依賴度，足以證明她特別缺少安全感，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要有多努力才能適應進來？他覺得她會不會害怕一不小心做的不好，就被笙歌給拋棄了？”
害怕麼？墨韶華認真的想了想，會的吧。
而且，不止害怕這麼簡單。
“在今天之前，我們沒對她開過任何玩笑，也沒對她動過粗，更沒有在她麵前有過這種打鬧的場麵……她一回來你二話不說就丟了雪球過去，你應該想想她會怎麼想，是覺得你厭惡她了，還是你的所作所為讓她恐懼了？”
“換成我們，就算你直接一拳揍過來也沒事，可關鍵是你玩鬧的對象是她，一個特別敏感還有脆弱的人，跟我們相處不到四個月的人……”
墨韶華全部聽了進去，難得的收斂起一貫的笑臉，對著曲雲水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曲雲水提醒，“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麵對她，這件事不會是那麼簡單的就過去的，她明天過後或許會害怕你，遠離你，這些你都要做好準備。”
墨韶華聽著，看向北冥清淺那邊，北冥笙歌蹲下身，柔聲細語的哄著她，她卻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北冥笙歌幫她擦著淚痕，卻是怎麼都擦不完，晶瑩的帶著體溫的淚珠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
北冥笙歌隻感覺滿滿的挫敗，“清淺，乖，不哭了好不好？”她似乎一哭起來，就止不住淚珠一樣，淚如泉湧。
他脾氣不是很好，哄了幾句之後就耐不住性子了，語氣很壞，“不準哭了！”
北冥清淺還是哭，而且哭的更凶了。
“……”北冥笙歌隻覺得頭疼，將她擁入壞，輕輕拍著她的背，“不哭了好不好？再哭下去我生氣咯！。”聲音很輕，卻還是帶著一些蠻橫還有威脅。
北冥清淺漸漸止住了眼淚，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中抓住了他的衣服，很用力，似乎這樣他就不會跑掉了。
許久之後，手無力的搭在他身上，整個人都趴在他懷裏，睡意中也帶著一絲抽泣。
總歸是平靜下來了。
北冥笙歌想著，輕輕的把她手放好，抱起她，走到住處，將她安放到榻上，替她整理了下衣裳還有哭花的臉，等弄好之後就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