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剛布置完不久,果然發現有三個黑影,鬼鬼祟祟摸到他的臥房門外,摸出一把鋒利的短劍,伸進門縫裏攪動幾下,弄掉門閂,然後三個突然一起破門而入,一人手持一把寶劍劈向了床上人頭,另外兩人都分別封住了床上之人可能的退路。
撲向床上之人劈了一個空,大驚失色,說道:“不好,這裏沒人,快走!”
三人慌忙逃出門外,這時,門外一陣弓弩響動,一陣箭雨落了下來,他們慌忙揮劍撥打。雖然三人武功高強,但這黑咕隆冬,又突然遇襲,防不勝防,每人還是中了三四支弩箭,然後倒地。
見他們倒地之後,張佑鬆了一口氣,然後下令點起燈來,來到三個刺客麵前,喝問道:“說,為什麼來刺殺我?”
那三個人倒也光棍,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張佑冷哼一聲,說道:“我又沒有做什麼惡事,怎麼就成了別人的災了,還要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
三個人當中,一個領頭的哈哈大笑道:“這個世界,可不一定做惡事才得罪人。做善事也一樣會得罪人,結下仇家。”
張佑聞言,不由得有點沮喪,說道:“可是,我也沒做什麼大善事啊?從哪裏得罪仇家了?”
那個領頭大漢不耐煩了,說道:“小子,怎麼得罪人?結下仇家。是你的事,你可以慢慢地想。現在還是受死吧。”
說罷,這個大漢,居然不管已經身中弩箭,突然一個飛縱,跳了起來,手中寶劍淩空劈下,想把張佑痛快淋漓的一分為二,劈成兩半。
這種情況下,他還想著刺殺目標,完全不顧已經身份暴露,隨時身死的危險,做為一個殺手,還真是敬業,張佑心裏忍不住有些佩服他了。
不過佩服歸佩服,麵對這種生命威脅,張佑可不敢有半點大意,連忙後退幾步,奪過一個手下士兵手裏的一杆長槍,向前挺刺而去。
武器上,有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不知道實際情況如何,反正張佑很是信奉,所以才奪了一杆長槍。
與張佑一同挺刺紮出的,還有一個伍的長槍兵,也把長槍一齊向前紮出。三個刺客當中,領頭的那個武功頗高,一個伍的普通士兵,再加上武功上隻有花架子基礎的張佑,本來不會是他的對手的。隻是他先前已經被射傷,中了四會箭,其國一支弩箭還中在要害之處,傷勢頗重。這時躍起在空中,麵對六枝長槍,想要變換身法,原本的傷勢嚴重的影響了他,結果那家夥好像自己跳起來撲槍頭一樣,隻聽得近乎“噗”地一聲利器入肉聲,六杆長槍槍頭全部紮入那個刺客的身體,使得他手腳稍微掙紮了幾下,就再也動蕩不得。他手中的劍,卻由於太短,沒能夠瞧得著張佑。
這個領頭大漢就這麼出乎意料,簡單之極地死了,另外兩人淒厲地大聲喊道:“大哥……我們要給你報仇。”
喊罷,那兩人居然不顧自己已經受傷的身體,掙紮著也向張佑撲來,還試圖刺殺他。可惜,他們似乎忘記了周圍有幾十個張佑的士兵,許多弩手已經給自己的弩上好了箭,對著他們虎視眈眈。
結果,張佑一看他們要撲上來,便喊了一聲:“射!”然後,又一陣箭雨向他們撲來,這一次,雖然已經是燈火明亮,看得見了,但已經受傷的他們,卻沒能撥打掉幾枝弩箭,每人都中了十幾枝近二十來枝箭,然後像刺蝟一般地倒地,掙紮幾下,便不能動彈了。
眾人在這裏拿刀動槍的,客棧裏其他的客人和掌櫃夥計,早就被驚醒了,但是他們全都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哪裏敢出來圍觀一下。
張佑問文修和武清兩個人:“這三個刺客的屍體怎麼辦,要不要讓人交給這句章的郡守處理?”
文修不以為然地說道:“不用。有人來刺殺你,你殺了他們理所當然。天亮後讓客棧掌櫃去郡守那裏說一下就行。不過,那郡守多半也是要讓掌櫃自己找夥計抬到城外埋了。”
張佑一聽如此,這大概是這個時代處理這種事情的通行慣例,便也不多說什麼。這時,天還未開始發亮,張佑便看到從這客棧最簡陋的一個房間裏,走出了一個戴鬥笠,穿麻布衣,頜下留著一絡山羊胡子,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