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正僵持著,蓉娘的聲音突然傳來:“各位鄉親們,你們確實誤會了。不要聽信小人的挑撥。鄞鄉侯是好人,我們沒有及於亂。而且這人可是越王封的鄞鄉侯,是我們領主,殺他就是造反,大家千萬想清楚。”
原來剛才蓉娘被杜武綁在家裏,由於太匆忙,卻沒綁緊。她剛剛掙脫了繩子,便從家裏急匆匆地跑了下來,雖然跑得鬃橫釵亂,衣裳不整,但一見村民和張佑的士兵互相對峙,便急忙出聲阻止。
杜武大怒,一把抓住蓉娘胸前衣襟,把她提到自己跟前,大聲罵道:“臭賤人,無恥淫婦!你到底站在那一邊說話呢?”
蓉娘說道:“這站在公道這一邊。”
杜武哈哈大笑:“公道?這世上哪有公道?要是有公道,為什麼要把我弄成這樣?”
杜武還沒笑完,蓉娘突然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往他當胸刺去。杜武一驚,連忙向左閃避。由於兩人這距離實在太近了,杜武閃過了胸前,卻剛好讓匕首一下子插入他肝髒的位置。杜武大吼一聲,一把將蓉娘摔出去,大吼道:“臭淫婦,你好大膽子,你居然敢殺夫?”
蓉娘雙眼含淚,說道:“為什麼不敢?我再也不想每天晚上被你打個半死了,這種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過了。”
所有的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包括張佑和公尚省,文修,武情等人都呆呆地看著杜武傷口鮮血不斷地噴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杜武手按著自己的傷口,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卻像一頭瘋狂的雄獅一樣大吼道:“杜殿傑,你給我殺了這個婦人,殺了這個賤婦!”
張佑不知道這些人當中,誰叫杜殿傑?總之沒人回應,好像大家都呆住了。
突然,一個全身隻裹了兩根布條的女人,跑了過來,尖聲叫道:“杜武,你這禽獸。我今天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說完,撲到了杜武身上,一口從他肩上咬下一塊肉下來,當眾嚼了起來。驚得張佑直抽冷汗。
這事像是打開了潘多位的魔盒,接著,有更多類似打扮女人,從各個屋子裏衝出來,發瘋一樣,撲到杜武身上,從他身上咬下肉來。而杜武慘叫幾聲之後,很快就沒了聲息。
接著,那些男人們當中,不知道什麼人,大喊了一聲:“杜武死了。大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啊。”
隨著這話音剛落,許多人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舉起手上的武器,就向那些社兵們攻去。社兵們當然不甘心就此被殺,也立即舉起武器反擊。現在頓時一片大亂。各種武器擊肉聲和慘叫聲不斷地響起。
張佑連忙下令住手,但那些人都好像瘋了,全都充耳不聞,繼續麵紅耳赤的互相攻擊。
突然就有一個人衝到蓉娘麵前,舉著一根木棒,照著她的頭上便想要猛砸下來。
張佑連忙衝了過去,攔在了蓉娘麵前,大聲喝道:“你幹什麼?”
那人滿臉扭曲,瘋狂地喊道:“杜武這狗賊,害苦了我。我要報仇。”喊罷手中的木棒毫不猶豫地劈了下來。
張佑本來想展施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奪下對方的大棒的,可他終究不是武林高手,又害怕對方一棒子會敲在蓉娘頭上,便製止了自己閃開的衝動,隻把頭偏開。用肩膀結結實實地挨了對方一棒。
對方一呆,顯然沒想到張佑會擋在蓉娘麵前,大怒道:“你幹什麼?我找杜武算帳,你攔著我幹什麼?”
張佑喝道:“杜武在那邊,已經死了。你來打這女人幹什麼?”
說完,張佑把蓉娘拉進自己的軍陣當中,保護了起來。這令那些村民們非常憤怒,圍著張佑的軍陣又叫嚷起來,一幅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
對方怒道:“杜武死了,自然來找他家裏人算帳,你攔著幹什麼?”
這時,又有好幾個衣裳襤褸的村民,手拿大棒或者其他什麼武器,衝過來,大聲喊道:“杜武死了,當然找他家人算帳。你攔著幹什麼?你和她真的有奸情,這麼快就護著她了?”
張佑也怒道:“杜武做了什麼惡事?在杜武的事,與這個女人無關,你們不要亂來。”
對方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雙方越吵越凶,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