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場迷你型的暴亂,居然也弄死了三十多個人。這個村子裏,總共才多少人啊?而這些死的,都是青壯勞力。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張佑不由得感歎這暴亂的可怕,生命的脆弱。見這些村民們,顯然是把這些死人抬到村外一個小小山崗上,隨便挖一個坑,便把人放在裏,然後用土埋起來。張佑覺得這麼做,實在太隨便了。
對此,蓉娘兩手一攤,說道:“我們這兒都是下等人,死後能被埋進土裏,沒有曝屍荒野,就已經不錯了,那能那麼多講究呢?再說了,這兒連農具都不夠一人一把,想講究也講究不了啊。”
張佑聞言,也十分無奈。隻好命人把這些人都集中埋葬在一起,給他們立上一個木碑,算是讓後人能夠找地方紀念。
處理完屍體之事後,再把村中小廣場上的血跡給清理掉,那些村民們,便都回家去休息了。張佑又回到了原本杜武的那兩幢房子。由於現在張佑已經被大家承認為鄞鄉侯,這兩幢房子就歸張佑所有了。至於過戶手續什麼的,這個時代,半點也不用,他住進去就行。不但這房子,杜武名下所有的財產,現在也都歸張佑所有了。
至於蓉娘麼,對不起,雖然她在村民中很得人心,有一些威望,但這個時代,女人沒任何財產權。甚至,她自己都屬於一份“財產”,而不是一個人。因此,蓉娘跑到張佑麵前,對他說道:“我本來是越王的宮女,後來被賜給了杜武。現在,也歸你所有了。隻是,求求你,不要把我給賣掉。”
對於把人當作財物一樣給賣掉,張佑當然心裏還無法接受,做不出來。便搖頭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人拿來買賣的,更不會把你賣掉。”
蓉娘放下心來,便在他麵前,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雙眼放電,媚惑道:“好啊,好啊。這麼說,你是要留下我,自己享用了。那現在要不要先享用一番?”
張佑雙眼發直,不帶這樣的吧?你剛剛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好不好?現在就一點心裏陰影都沒有?還讓我享用你?這神馬情況……
蓉娘現在的姿勢雖然足夠誘惑,但張佑想到親手殺夫,雙手剛剛沾滿鮮血呢,哪能有半點性趣?雖然他一來杜武就設計害他,但他還是覺得無法接受。但對方這麼做,自己畢竟是得了最大的利益,順利地得到這塊領地,讓那些村民們認同接受自己。因此總不能再把對方送到句章的官府裏,讓句章郡守判她殺人罪吧?這麼做的話,豈不是恩將仇報?
因此,張佑便無視蓉娘的誘惑,而是很掃人性趣地問道:“杜武天天晚上毆打擄待你,你恨他,甚至殺他也可以理解。今天看那些村民們,好像個個都和杜武有深仇大恨,那些女人們,居然直接撲上去,直接咬了杜武的肉下來吃掉,這得多大的仇恨啊?你跟我說一下,這杜武到底做了什麼惡事,居然如此的招人憎恨?”
蓉娘一聽張佑問這事,麵色一暗,收起了她媚惑撩人的姿勢,坐了下來,沉痛地說道:“杜武啊,他做的惡事,多了去了。要仔細說的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張佑說道:“那就是挑一點簡要的說說吧。”
蓉娘說道:“那你知道村中那些女人為什麼這麼恨他麼?為什麼那些女人,家中衣裳都沒有了,隻留下幾塊布片,隻能勉強遮擋一下胸前和陰處麼?那都是杜武害的。”
張佑問道:“他怎麼害的?”
蓉娘說道:“當年杜武成了這裏的亭長,得以統管這裏的一切。後來,越王派遣舟師,剿滅了海盜。沿海安定了下來。照理說,杜武因當讓其他村子裏村民遷回去。可是杜武這時卻不讓他們回去。因為,他已經嚐到統管這麼多人的快樂,不想因此失去這種快樂。許多人偷偷地回去,但都被杜武帶社兵抓回來,痛加折磨和刑罰。包括斷手斷腳,剖心挖腹,點天燈等等許多殘忍的手段。幾次三番下來後,其他人都不敢再提遷回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