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和計家口頭訂下了親事,第二天便打道回府,回到了自己的封地鄞鄉村。
第二天,他便招來文修,武清,公尚省,杜殿傑和蓉娘五個人來開會。會議一開始,張佑還沒說話,文清和武清便互相對望一眼,說道:“主上,聽說你在次在會稽和計家家主見過麵了,並且和計姬訂下了婚事?”
張佑點頭道:“我是和計家家主見過麵,也和計姬口頭訂了婚約。但是我總覺得這事裏麵透著古怪,計家家主沒理由這麼匆匆忙忙地要把女兒嫁給我的啊?所以,倒底娶不娶計姬,我還沒想好呢。”
這話一出口,文修、武清、公尚省和杜殿傑四人個個怒目瞪著張佑,說道:“主上,你既然已經和計姬訂下婚約了,怎麼還說這話?你想做背信棄義,違諾毀約之人麼?”
就連蓉娘也嗔怪地說道:“主上,你現在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若讓別人知道,你叫人家計姬顏麵何存?”
張佑說道:“你們別急,聽我解釋啊。當時我在計家裏,總覺得這裏麵透著古怪,但當時的情勢,不答應也不行,我隻好先答應了。現在我們要仔細研究一下,裏麵倒底有什麼古怪再決定不遲。畢竟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怎麼能馬虎?”
文修和武清說道:“不管裏麵有什麼古怪,你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那就趕緊安排人去提親。所謂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是也。”
公尚省和杜殿傑,蓉娘也點頭支持他們兩個。張佑有點哭喪著臉說道:“可是,我和那個計姬又不相愛,難道還非要娶好她不可?”
公尚省說道:“你既然應下,當然得履行諾言娶她。不管你什麼原因答應。況且你本人沒有絲毫家族勢力根基,好像水麵的浮萍一樣,隨時有被風吹走的可能。你要是娶了計姬,那就成了計家真正的姻親了。計家的女婿,別人可都不得不敬你三分,那樣就可以在大越國真正紮下根來,立穩腳步了。要不然的話,你就得罪了計家了,計家如此勢大,你還想有好日子過麼?”
得,這話說的,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墨者子弟,倒十足地像是一個張佑家臣,一心一意為張佑做著各種利害分析和計算。不過,讓他這麼一說,張佑真的覺得自己和計姬相不相愛神馬的都是浮雲。娶了她,可以拉大虎皮做大旗,好處實在太多了。至少可以借助計家的勢力和名聲,在越國牢牢的立下根基來。至於這其中有什麼古怪,那就得忘掉了。
想明白了這些後,張佑覺得自己的婚姻變成了一樁紅果果的交易,這讓他感到十分無力,隻好說道:“好吧,那我就娶她。誰去做媒,代我到她家裏去正式提親呢?”
文修自告奮勇地說道:“你去忙別的事。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吧。你是我主上,你的事,我當然得為你為憂。”
他既然這麼說,張佑了樂得輕鬆,便點頭道:“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接下來,張佑又說道:“這次由於我在姑蔑也算是立了一功,大王已把句章城劃給我為封地了。這一下,我可是正式擁有一城之地的領主了。”
張佑這話令在座的五個人很是驚異,說道:“不可能。大王怎麼可能會把句章劃給你做領地?那是句踐大王章功之城,必須永遠留在公室的,不可能分封出去給別人,就算是公室子弟也不可能。”
張佑說道:“我騙你們幹什麼?這是朝廷官員親自跟我說的,大王還發給我王書為證,不信我拿出來給你們看。”
說著,張佑把份黃絹王書給拿出來給大家看。文修恭敬地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說道:“主上,你弄錯了。這王書上說的,不是把句章劃給你當領地,而是讓你去句章當郡守。也就是說,隻是讓你幫大王代管句章幾年而已。”
張佑吃了一驚,說道:“啊,我當時在會稽,就聽那傳書的大夫說把句章交給我治理。我還以為是劃給我當領地,原來隻是讓我去當兼職郡守啊。這真是有點兒掃興。”
說罷,展開那王書看起來。不過,跟往常一樣,這越國鳥書張佑還是看不大懂。這鳥書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學會看懂的。
不過,現在看得懂看不懂都沒什麼意義了。他現在也必須去一趟句章,接管句章郡守一職。到了句章郡守衙門,那個原來的郡守徐放,早已做好了交接離任準備。
所謂交接,就是原郡守徐放在郡守衙門內,手捧著郡守大印,往張佑手裏一塞,然後哈哈大笑:“鄞鄉候,沒想到大王會派你來當這個郡守。但願你好好幹,為官一任,牧守一方,為君上好好分憂解難吧。”
說罷,徐放便單身一人,揚長而去。顯然,他的一切東西,都已經被家人搬走了。張佑帶著文修,武清兩個親信,進入郡守衙門,坐在公堂之上,召來衙門內各方麵負責人見麵並了解具體情況。隻見郡守衙門內各個吏房[1]的吏目(即負責人),十三個人一齊站在堂下,聽候他這位新任的郡守大人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