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沒想到計悠蘭說吐就吐,猝不及防之下,被吐了個滿頭滿臉。一股嘔吐物的酸臭味直衝鼻腔,熏得他幾乎也想吐出來,整個人由春光滿麵的新郎官形象,一下子就變成了比落湯雞還不如的狼狽不堪。
計悠蘭退開了幾步,離張佑遠了一點,看他這樣,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夫主,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雖然對方及時道歉,但張佑還是怒氣衝衝地問道:“怎麼回事?你剛才不是說我的氣味較淡,不會讓吐麼?”
計悠蘭說道:“你的氣味是比較淡。可是你剛才靠得我太近了,氣味就又濃起來了,我就忍不住吐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這一解釋,再加上看她的樣子,張佑不由得更加生氣了:“既然你有如此毛病,那你根本就適合結婚嘛。幹嘛要騙我跟你結婚成親?”
這話讓計悠蘭回答不上來,一時無話可說。這時,站在門口邊白荷衝過來,擋在計悠蘭麵前,以一幅忠心護主的模樣,與張佑橫眉冷對:“你幹什麼?想欺負計姬,想打計姬啊?”
張佑被她氣得笑起來,說道:“打她?你看我像那麼沒品的人嘛?我隻是質問她,為什麼騙我?”
白荷說道:“騙你?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說這種話要有憑有據。你說說看,計姬哪兒騙你了?”
張佑指著計悠蘭說道:“她有這樣的毛病,根本就不適合結婚,卻偏偏和我結婚,這還不是騙我麼?”
白荷說道:“這事你又沒問,她為什麼要說啊?難道一見麵,就要把什麼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倒給你聽才行?”
張佑說道:“那這種事,就算我沒問,至少也得說吧?你們沒主動說,故意瞞著我,那就是欺騙。”
白荷以一種在張佑看來非常欠扁的語氣說道:“這事許多人都知道,你自己笨,沒去問,怪得了誰?如果你非要說是騙你,那就算是騙你好了。哼,要不是計姬有這事,她早就嫁人了,哪裏還能輪到你這個窮敝的小小領主?你都高攀上計家這棵高枝了,還不知足,還想咋的?”
張佑氣得差一點一個巴掌扇過去。不過,他畢意是一個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動手打女人這種沒品的事情,他確實做不出來,最後隻是伸出一根指頭,指著白荷說道:“你……好,你說我高攀了是吧?好,好,那我就不高攀了。我們的婚約關係立即解除,我這就找人寫休書去。哼!”
說罷,張佑轉身就走。走到門邊,丁香連忙拉著張佑地手,說道:“夫主,你別生氣啊……”
本來張佑一向覺得這個丁香很可愛的,和自己也很談得來,但這時在氣頭上,也顧不了,手一抖,把她的手甩開,說道:“我沒生氣,我生什麼氣啊。”說罷甩開了她的手,一摔門,揚長而去。
張佑離開自己的新房,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服後,便去找公尚省。找到他時,他已經關了門,正準備睡下。張佑便上前敲門。
公尚省在裏麵問道:“誰啊?”
張佑答道:“老師,是我。”
公尚省拉開了門,有點奇怪地問道:“今夜是你的洞房花燭夜,現在不在新房裏陪著新娘子,反到我這裏來幹什麼?”
張佑進了公尚省的屋裏,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後,氣呼呼地說道:“老師,別說了。那個計姬有毛病,碰不得。根本不適合結婚。你知不知道?”
公尚省驚訝地說道:“那個計姬有什麼毛病?又怎麼碰不得了?”
張佑說道:“那個計姬一聞到男人氣味就要吐,這怎麼碰?有這種毛病了,居然還要嫁給我,真是豈有此理?難怪當初計家家主召我到他家裏議婚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一種古怪,原來古怪在這裏。”
公尚省也很吃驚地說道:“計姬居然有這種毛病麼?真是沒想到啊。這麼說,她不能跟你同床共枕,也不能跟你生兒育女了?”
張佑說道:“這樣的,還同什麼?生什麼?老師,我要寫休書,立即休了她。”
公尚省連忙說道:“嘿,別忙,別忙。你雖然生氣,我也很生氣。但是休書豈能隨便寫的?你今天才把人家娶進門,當夜就寫休書,你這讓人家計姬顏麵何存啊?要是計姬一個想不開,尋了短見。那你就與計家就從親家變成了死仇了。”
這話如果純從家族利益上算計,確實沒錯。但是,結婚娶的是要同床共枕,生兒育女,一起過日子的老婆啊,不是在家裏養一個人形花瓶,更不是在家裏放一個其他家族的利益代言人。因此,張佑很堅決地說道:“不行,這個根本就沒什麼用的妻子,放在家裏幹什麼?就算得罪計家,我也要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