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從那家飯店裏跑出來後,覺得南城太過偏僻,便又開始往回走。由於在這裏的事情都安排了人,張佑對於自己迷路的事,也不怎麼擔心。由於身上剛好帶了一個羅盤針,張佑便試試用這個東西指示方向,尋找回去的路。
這城市裏的情況,當然跟大海上一望無際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具體表現在路上,就是這路便無一條路徹底筆直通到頭的,總是曲裏拐彎,扭來扭去的。對這裏不熟的,尋找一條正確的路實在不是一件易事。尤其是這個時代,這城市裏,幾乎就沒有什麼路標指示牌什麼的,那就更難找了。
來來往往地,張佑花了將近兩個時辰,還打破了原來不問別人的打算,向幾個人問了路,終於重新回到了城市中間熱鬧繁華的街段。在路過一家門麵非常講究的珠寶店鋪時,張佑突然看到中午吃飯那個小店裏的姑娘,正站在街上,神色怔怔地看著店鋪裏麵。
張佑看那姑娘神色不太正常,便上前打了個招呼,問道:“這位小娘子,你莫非想要裏麵的某一件首飾,但卻囊中羞澀,故而心中難過?”
這話問得太直接,可見張佑這家夥,實在還是不太擅長把話說得委婉含蓄一些以討好別人姑娘的歡心,這要是一個自尊心強,心思敏感的姑娘,少不得要對張佑大翻白眼,或者幹脆就翻臉破口大罵一翻了,尤其是在中午又發生過調戲事件過後。
不過,那個小飯店姑娘看了張佑一眼後,並未做出那種反應,而是對張佑強顏歡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又見麵了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張佑大為不滿,吐糟道:“什麼叫做我們又見麵你倒黴?難道我是專門讓你倒黴的?”
那位姑娘冷哼了一聲,並不接話。
張佑看她隻是目光不太正常地盯著那家珠寶店內,便說道:“得了。看在你我相識一場有緣的份上,你看中什麼東西,我出錢買下來送給你怎麼樣?你別傷心難過了。”
那位姑娘然後搖搖頭,說道:“珠寶首飾什麼的,寒不可衣,饑不可食。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買得起也罷,買不起也罷。有也罷,無也罷,我又豈會那麼在乎,值得為此傷心難過麼?”
張佑好奇地問道:“那你又為何在此傷心難過?”
那位姑娘抬手往那店鋪裏一指,說道:“裏麵的男子名叫項慧君。”
張佑往那店裏一看,隻見有一個一身綢緞錦衣,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那男子麵皮白析五官清秀,咋一看之下,倒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美男子。隻不過,他臉上還施著許多脂粉,這讓他憑白多了許多偽娘氣質,失去了剛健的男兒氣息。
此時,那個偽娘正陪著一個珠光寶氣,成熟嬌豔,年齡大概是二十來歲模樣的女子,在那裏觀看挑選各種寶石玉器。那女子正仔細觀看一根釵子,那個偽娘在那個女子耳邊身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逗得那個女子咯咯直笑,渾身花枝亂顫,揮拳打了一個那個偽娘。
張佑看了這一出,不知那裏不對,便說道:“這沒什麼啊?那男子名叫項慧君又怎麼樣?看樣子,他正在陪他妻子買首飾嘛。雖然他看上去有些偽娘,但是他自己喜歡這樣,別人好像也管不著吧?”
那個小店姑娘說道:“可是那個項慧君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已經訂好了日子,下個月就要成親了。”
“啊……”張佑大感意外,人家未婚夫如此神情親密的陪著另外一個女子買首飾,這……這難怪這姑娘神情不正常了。張佑隻好訕訕地安慰這位小店姑娘,“或許人家這裏已經有一門妻子了呢?男子多娶幾個妻子,好像並不違法吧?”這個時代,確實不違法。
小店姑娘說道:“可是他說自己尚未婚配,是娶我做正室的。”
張佑這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時,那個店鋪裏的女子沒看中那個釵子,便移步向裏麵走去,想看看裏麵的貨色。那個偽娘項慧君連忙跟上,不料不知怎的,腳下突然一滑,身體向前撲出,撞了一下那個女子。
那女子勃然大怒,揮掌“啪”地一聲,狠狠地扇了那項慧君一巴掌,把他臉得扇得腫了起來,還怒罵道:“這個短命鬼,想幹什麼?”
項慧君訕訕地一臉爛笑:“腳下不小心滑了一下。”
那女子又扇了項慧君另外半邊臉一巴掌,罵道:“走路都走不穩,你這短命鬼還有什麼屁用?簡直比狗還不如,狗還能看家呢,你能幹什麼?”
項慧君兩邊臉都腫了起來,火辣地疼,但卻不敢捂著臉,還擠出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說道:“我隻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嘛,你別那麼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