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世上確實確實不能得罪人。有時候,得罪了人,報複來得特別的快。就在大公主姒清走後不久,張佑租住的房子門口,出現幾個鬼頭鬼腦的家夥,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會兒後,突然乘院子裏的人不注意,扔了幾塊石頭過來,砸在了大門上,把木製大門砸破了一個大洞。
張佑還沒出門,正在房中想著今天該去哪裏,做什麼?突然聽得一聲巨響,院子裏的大門已經被砸破了,不由得勃然大怒,便衝出來,喝問道:“混蛋,是什麼人?”
隻可惜那砸門的,一扔出石頭,就逃之夭夭。但顯然,這砸門的肯定是一些無賴混混之類的不良少年。對付這類砸門行為,就算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因為人家砸了就跑,倒底是誰?被砸者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報警警察也不一定會抓,就算抓了,也不會做牢,最多關個幾天而已。
張佑看著那被砸的院門一陣頭痛,那計姬出來,看到了那大門這種情,也氣得聲音都變色了,連忙說道:“報官,到會稽令那裏去報官。”
為了讓官府重視一點,張佑親自帶著一個原本出身於計家的家臣,一齊去會稽令那裏去報官。報案這種事情,會稽令衙門一般是小吏出麵接待。但是既然計家女婿,鄞鄉侯,句章郡守親自上門,會稽令毛師宗也不得不出麵接待,以示重視。隻是毛師宗一聽完張佑的敘說,雙手一攤,苦笑道:“唉,這種扔石塊砸門的事情,我這衙門每天至少都要接到十幾起。大多都是一些鄰裏糾紛,商家同行相爭,顧請打家出手。這種人扔了石塊,一砸就走,實在是煩不勝煩,抓不勝抓啊。再說了,這種人極不好抓,就算抓住了,也奈佑不了對方。因為對方就砸個門而已,又非大奸大惡,在衙門裏又不好下重手處治,隻得打幾板子然後放人。”
張佑悻悻地說道:“那如此說來,你這會稽令衙門就沒有辦法了?隻好任由這些宵小之徒胡作非為了?”
會稽令毛師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確實沒有辦法。如果鄞鄉侯想到辦法,請告訴我一聲。”
張佑突然醒悟,此人也姓毛,應當也是毛家的人吧?毛家人要尋自家的晦氣,找一些無業遊民之類的來砸自家的大門,他自然是沒有辦法了。想到這一點,再聽到這句話,突然覺得對方是陰陽怪氣的諷刺人了,心中極其不爽。因此,他也少不得陰陽怪氣地說道:“既然會稽令毛大人都沒辦法了,那張某人隻好自己想辦法了。到時候,如昆出現人命大案之類的事情,還請會稽令多多擔當啊。”
如果毛師宗能夠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一定會大叫冤枉:我們毛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就算與人相爭,怎麼會用這等下三濫的市井手段?隻是,這時候毛師宗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聽他這麼陰陽怪氣的,隻當他遇上這種事情,過來求助,自己卻無法幫他解決,心中不快。隻好訕笑道:“鄞鄉侯真會說笑。”
張佑回到住處,計姬連忙迎上來,問結果怎麼樣?張佑氣呼呼地把會稽令毛師宗的話對計姬說了遍。計姬輕歎了一句氣,說道:“我自小也經常住在會稽,對於這種不良無賴子的砸門之事,也見過好多次,確實沒什麼辦法的。不過,也就是門破了一個大洞而已經,沒什麼損失,我已經讓人修好了。這種事也奈何不了我們,夫主不用放在心上置氣。”
張佑說道:“碰上這種事,一次損失看似不大。但是如果那些人嚐到了甜頭,天天來一趟,天長日久下來,那損失也絕對驚人的。最重要的是,這種小事情都不能解決,讓別人看在眼裏,豈不是十分的無能?”
計姬笑道:“這種事別人都沒有辦法,又豈會獨獨笑你一個人?”
張佑說道:“你不用再勸了。反正我得想個辦法,懲治那些無賴。”
張佑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了將近半個時辰,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招集了自己帶來的護衛,又從嶽父家裏借了一些人手出來,布置了一番。
下午,張佑在家裏正待的十分無聊,突然聽門房來說項附馬來訪。張佑連忙迎接出來,隻見項慧君一身便服,身邊隻帶一個小廝,一幅微服私訪的模樣,似乎他們夫妻兩人都喜歡這種低調的微服私訪。便問道:“項附馬來找小弟,不知有何貴幹?”
項慧君說道:“鄞鄉候,我們相識也有幾日了,今天日不如找一個地方小酌一杯如何?”
張佑笑道:“附馬相邀,盛情難卻,豈敢不從?”
項慧君一笑,便轉身帶路。張佑見他如此,便也隻帶著一個護衛,跟著他而去。項慧君很快把張佑帶到一個窗明幾淨,富麗堂皇的庭院門前。隻見這庭院門楣上掛著一塊匾額,匾額上寫了三個大字:和樂坊。當然,這窗明幾淨是對這個時代的人們而言的。在張佑的眼裏,這和樂坊那是非常簡陋的。
兩人一進這和樂坊,便有一個看起來是店小二模樣的小青年上前打招呼道:“二位爺,你們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