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麵離岸邊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岸邊人聲喧嘩,張佑雖然看到那個男人手指著自己這邊說了一句什麼,但是卻沒聽清楚對方到底說了什麼,隻好轉過頭,問早已掙脫了他的懷抱,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的白荷:“你知道那個男人手指著這邊,說了什麼話嗎?”
白荷搖頭道:“那兒離這裏太遠了,這裏又太吵,沒聽清楚。”
張佑又問取代了白荷,滿心歡喜地偎依在他身邊的丁香:“那你聽到他說了什麼嗎?”
丁香也搖頭說道:“沒聽清楚。”
張佑隻好悻悻地作罷。這時,那個男子見這邊沒什麼反應,便和另外一個男子商量了一下,然後,他們連正在參加的龍舟競渡也不理會了,掉轉船頭來向這邊駛來。反正龍舟競渡他們鐵定是最後一名了,有沒有他們都無所謂,他們參不參加也無所謂,反正都是自願參加的,中途不願意參加的,也隨時可以退出。這規則寬鬆的很。
那兩個男人,駕駛著那隻兩人小龍舟,很快便駛到了張佑這邊來,跳下了小龍舟,便向張佑這邊走過來。
離得近了,這兩個男人自然也看得清楚了。隻見其中一個人一張圓臉,身材胖胖的,相貌很是普通,唯一令人難忘的特色,便是他那個通紅的酒糟鼻子。整個人的氣質,也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帶著似醉非醉的神態。
我考,這人喝醉了,居然還敢參加劃龍舟競賽,也不怕一個不小心掉到水裏淹死了?張佑暗暗腹誹。
而另一個人,卻是非常的瘦,渾身上下,都隻見皮包骨頭不見頭,站在那裏,就像一根竹竿似的,風一吹就倒。不過,此時,這個瘦子,正一臉猥瑣,目光淫邪地向張佑這邊看過來,最後落到了白荷身上,再也不離開。
那瘦子這麼看著白荷,看得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也看得張佑渾身不舒服。這時,那個瘦子上前一步,說道:“小娘子,你長得好生漂亮,我好生喜歡。來做我的女人吧,別的不說,保證令你欲仙欲死,快活似神仙。”
周圍眾人一聽,一禁一片嘩然。這個時代,雖然民風極為開放,但婚禮之事,周禮的影響還是在不斷地加深,正式結婚要遵守六禮進行。在如此的大庭文眾之下,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而那些私情偷情之事,則更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進行。所以,難得發生了這麼一樁事情,有一些人憤怒之民油然而生,但更多的人,卻是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尤其是這兒女子較多的情況下,她們的八卦之心就更加的興盛了。
白荷卻被嚇得臉色蒼白,本來與張佑保持距離的,現在忙不迭地躲到張佑身後,平日的令牙利嘴都不見了,隻是語氣淒苦地說道:“夫主,這人我從來就沒見過,也沒有與他勾搭的意思。”
張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勾搭這個瘦猴子的意思。現在是人家主動來勾搭你。這種事,你怕什麼?平日裏的伶牙俐齒呢?站出來說兩句啊。”
這個時候,白荷隻好苦笑了。她平日裏與張佑頂嘴吵架,乃是知道以張佑的性格,他不會因此生氣的,所以膽子也就大了。但是,今天那個男人,絕對是不懷好意,這讓白荷就被嚇著了,都不敢說話了。
這時,那個瘦條男子,一見自己說了一句話,那個女子明顯是嚇了一大跳,這讓他大為得意。下一刻,卻見到那女子躲到一個男子的身後,這讓他吃了一驚。再仔細一看,見張佑衣著光鮮,心想,那女子多半是那男人手侍女下人之類的,他應當不會太在乎一介侍女的,於是便問道:“這女子多少錢?我買了。”
那白荷一聽那男子居然開口要買自己,不由得臉色更加的發白了,她知道,如果張佑惱恨自己一直沒給他,要賣掉自己的話,隻是一句話的事情。這時,隻好低聲哀求道:“夫主,你不要賣掉我!”
不過,白荷顯然是白擔心了。張佑來到這個時代,最為看不慣的,便是把人當作商華南買來賣去了。雖然他目前實力有限,做不了什麼事,隻能繼續容忍這種行為的存在。但是,他自己卻是絕不願意親自參與的。這時,聽到白荷的哀求,輕輕地拍了拍她,以示安慰。麵對著那個瘦子搖頭說道:“我不賣!”
那個瘦子似乎很不理解,指著白荷對張佑說道:“為什麼不賣,她不過是一介下女而已。”
張佑冷冷地說道:“我的侍女我要不要賣,還用不著你替我作主。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