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聽到姒東海的話,知道他要提條件,便說道:“那有什麼條件你就說吧?”
姒東海見張佑答得如此痛快,反倒有些猶豫了。在他的見識裏,張佑好歹是一個領主,又是一個官員,而他頭上雖然頂著一個王室血統的名號,便早就家道中落成一個平民了。雖然到了他這一代因為做生意比較成功,又對一些權權貴不乏上供,因此,平常用一些官員領主貴族對他也比較客氣。但是,一旦他想辦什麼事,那些官員貴族就會變得拿腔拿調,變得很難說話。
現在張佑似乎如此好說話,讓他稍稍有一點不習慣,也讓他有一些擔心。不過,他既然都已經開始說話了,要是不把話說完,那情形就會更糟糕。因此,他遲疑了一下,立即便接著說道:“如果領主大人在海外新占了地,立了官府之後,我想要在那官府裏謀求一官半職。大人,你看是否可行?”
張佑聽了,不由得有些驚訝地說道:“姒先生,你已經有這麼一份諾大的家業了,一代人或者說幾代人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謀個一官半職,薪水也未必會有多少,為何還想要謀求這個?”
姒東海說道:“嘿,我現在雖然說不缺錢了,但是也隻能算是一介布衣白身嘛,隻有當官了,才能算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嘛。”
對於這個回答,張佑有點兒無語。看來,在這片土地上,自古以來就是官本位盛行啊。這麼想著,張佑便點點答應道:“行,這件事可以考慮。”
姒東海見張佑沒有把話說死,反倒對張佑越發看重了。因為,他經曆的事情多了,見過的人和事也多了。知道一個穩重的人,是不會隨便做出承諾的。隨隨便便就做出承諾的人,那承諾通常也是要打折扣的。倒是不隨便承諾的人,一旦做出承諾,通常是會兌現的。當然,張佑那麼說話,也可能是隨便那麼一說,過後就忘。但是,姒東海覺得自己可以相信張佑。
張佑確實也在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認真考慮過後,又把文修,武清等人召集過來,對他們說道:“我想讓那個姒東海去擔任海外倭地的總督,你們看怎麼樣?”
文修和武清等人目瞪口呆,心說領主大人,你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啊?這又是鬧那樣啊?這件事一點也不穩重啊!
不過,想一想張佑才剛剛二十歲,這個年紀行事不怎麼穩重也是常態,倒也情有可原,武清便率先開口道:“主上,如何我們要向倭地開拓,肯定要派出軍隊,搶占地盤的。而我們搶回來的土地,怎麼能讓姒東海去當什麼總督?他隻不過是一介商賈而已。”
張佑說道:“姒東海雖然隻是一介商賈,但是卻是海商。手上有一支商船隊。過去為了免受各種海匪侵襲騷擾,船手水手都是裝備了武器的。也就是說,他有一支不錯的武裝商船隊。我們在這方麵力量很是欠缺。而我們現在有一支還算是不錯的陸軍,至少對付倭島上還沒衣服穿的那些土人,絕對沒什麼問題。因盯,如果能與他取長補短,他海我陸,互相補助,那麼向倭地拓展的事情,很快便可以進行了。否則,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因此,把海外領主的總督職位給他是應有之義。”
聽了張佑這話,眾人又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文修開口說道:“主上,那個姒東海雖然祖上血統高貴,但如今,他家早已中落為一介庶民,但什麼總督不太合適吧?再說了,而他本人是一介海商,家裏的事情,肯定是千頭萬緒的,怎麼可能會去做什麼總督呢?”
張佑說道:“這是他親自跑過來跟我說的。要我在海外官府中給他個一官半職,如此他方才答應幫我們運送貨物人員。我一想,既然要給官職,那就幹脆大方一點,給他總督算了。反正我手裏也缺乏相應的人才。”
聽了這話,文修想了好長時間,方才搖頭道:“不行。總督一職,是當地最高官職,代表主上體麵。怎麼能隨意交給外人呢?那人必須是領地內對主上忠心耿耿的人才行。”
張佑說道:“這個不行,那該怎麼辦?總不行白用人家商船隊吧,總得給人家一些好處的。要不然,豈能甘心為我所用?”
文修說道:“這個好吧,可以給他其他官職。”
張佑問道:“那給他什麼比較合適?”
文修說道:“那塊土地不是還沒拿下來嘛。現在那裏知道有什麼官職合適?還是等先拿下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