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由於頻繁戰爭的刺激,在中原各國,傳統的戰車兵由於對作戰地形太高,再加上對堂堂正正,約戰挑戰的君子之戰的風格廢棄,作戰各方為了取勝,開始越來越不擇手段,崇尚兵者詭道的原則。因此,戰車兵已經被中原各個大國淘汰。原來依附於戰車的步兵,開始獨立承擔主要的作戰任務。同時,由於攻城戰大量的發生,各種攻城守城器具也開始被發明出來,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而原來用來拉戰車的馬匹,則開始被一些士兵獨立騎乘,用於快速向遠距離機動。新式重甲騎兵開始萌芽並且迅速發展,並且很快成為天下各國的一個核心軍種。在五十年之後,趙國的趙武靈王,推行“胡服騎射”的軍事改革,使得中國騎兵開始向另一個方向發展,高度強調騎兵的機動性和靈活性,中國式輕騎兵開始正式作為一個獨立的作戰單元,登上曆史的舞台。
總之,這個時代,為了適應更為複雜的作戰地形和更為大量而又複雜的作戰任務,戰車兵被淘汰,騎兵尚未成熟,經過一定的嚴格訓練的步兵,成為戰場的主流,主導了戰場形式。
而這時的楚國軍隊,號稱擁有天下最為全麵的軍種。舟師不用說了,與越國相比,由於楚國的作戰重心一直是中原諸國,舟師並沒受到較大的重視。所以這就是一支非常珍袖的水上力量。並且由於兩國近半百沒有發生水上衝突,使得楚國舟師,與百年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戰車兵本來應當淘汰,但楚國卻還保留著兩千輛兵車和十萬依附於戰車的戰車兵。這個時候,鐵甲騎兵是各國新軍的核心軍種,但是楚國卻隻有五萬左右的騎兵,並且還算不上是精銳鐵騎。除此之外,楚國還要三萬似獨立非獨立的步兵,原來是附屬於戰國的戰車兵,一些戰車被裁汰之後,這些戰車兵卻被保留下來,轉為步兵,卻又不能與騎兵有效結合。這些軍隊,無論是那一支,都是作風拖拖拉拉,組織,訓練,裝備都充滿著這樣那樣的問題,都不能有效地獨立作戰。這使得楚軍主帥昭滑感到頭痛萬分
經過反複權衡之後,昭滑命令楚國舟師避開越國舟師主力,進入長江,避免弱勢的水上力量過早與越國強勢水上力量發生碰撞,造成損失。一百多艘楚軍舟師悄悄地沿長江而下,到彭蠡澤江麵上結成水寨。這便是昭滑的狠辣之處,一旦陸上戰勝,卡在此處的舟師水寨,便可堵住了越軍水上退路,成為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令越軍全軍覆沒。
與此同時,昭滑親自率領戰車兵十萬,騎兵五萬,秘密東進,日夜兼程,趕到了昭關外的山穀紮營,準備在此迎接越國大軍,與越軍在此決戰。
相比之於昭滑感到自己手下軍隊問題重重,老舊拖遝,難以做到如臂指使,指揮自如。越王無疆所率領的越國軍隊,那問題隻會更多,不會更少。越國由於地處過於偏僻,雖然在生產技術上積累與開發,並不比中原各國差,甚至比中原各國更為先進,但是在社會和政治製度上,卻是全麵落後於中原諸國的。這表現在春秋末年,中原各國分封製度開始受到挑到並且走向衰落時,越國在兼並了吳國之後,卻剛剛開始實行分封製度。這讓越國相比於中原,在政治製度上顯然落後了一個時代。
這表現在軍隊上,當中原各國開始逐步剝奪分封領主手中的軍隊,組建統一的中央國家軍隊時,越國的軍隊,仍然是屬於各個領主所有,越軍當中的各級將領,仍然是各個分封的領主。出兵決定做出後,並不能保證馬上就可以不折不扣地立即執行。還要各個領主們,動員自己的部下,甚至是臨時征發自己領地的農民來當兵。這行動的效率可想而知。這次軍事行動,突然間由伐齊改為伐楚,越王無疆和朝庭各個重臣,雖然一再強調保密紀律,但是大軍掉頭轉向之後,仍然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裏,嚷嚷地路人皆知。越王無疆和他手下眾大臣,氣得破口大罵,但是最後卻隻能拿一些替罪羊來開刀,卻不能徹底追查。
當昭滑率軍抵達昭關兩三日之後,從各地軍營調來的戰車兵方才在衝天煙塵和喧囂無比的人喊馬嘶中趕過來。但是這時,越軍卻仍然在昭關的三百裏之外。又過了三日,越軍方才同樣是人喊馬嘶,喧囂震天得趕到昭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