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師宗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倒下掛掉,那楊平見狀大驚失色,要知道他可是毛師宗一手培養提拔起來的,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已和毛師宗綁在一起。見毛師宗能不失色嘛,不過他雖然失色,但此時也難以表達出來,原因無他,隻因為他也陪著毛師宗,兩人一起十同樣的速度跑了十裏的路。雖然他年紀比毛師宗輕一點,身體素質也遠比毛師宗強,但也隻是凡人之軀,這時他雖然沒有像毛師宗一樣直接倒下掛掉,但是也感覺肺裏像是要爆炸一般。渾身上下更是更是疼痛難受得要命。
楊平雖然渾身難受疼痛,但是想到此行的目的,還是提氣向勾踐小城的城頭大聲喊了一句:“民亂!”
說罷,楊平再也忍不住,“噗”地一聲,吐出一口帶著肺泡的血,然後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那城頭上的守軍士兵,剛剛關上城門,便看到遠處一大片大群踩著煙塵向這邊城下跑來,當然是緊張萬分地看著下麵,立即進入了臨戰狀態。一陣響動後,刀出鞘,槍平放,箭上弦,一幅如臨大敵地盯著城外那一群人,好像一群準備隨時爆起撲向羊群的惡狼。
隻是城頭上的那些士兵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是一大群人追著兩個人跑到這邊過來。而那兩個人跑到城下,其中一個想喊什麼結果沒能喊出來直接掛了,另一個喊了兩個字也昏了。但是城上的許多士兵,聽到了那兩個字。便急忙上報城頭守軍將領。
那城頭守軍隸屬於越王親信禁衛軍序列。這禁衛軍除了戰時出征之外,平時就在這勾踐小城駐守,其主將直接對越王負責。這些禁衛軍士兵,聽到城下楊平喊了一聲之外,便立即知道事情重大,不敢有半點耽誤,便開始層層上報。那禁衛軍此時主將名叫常鞅,乃是當年越國大將常壽過之後裔。這常家自常壽過之後,就為將門世家,曆代越王對其都是信任有加,常常讓常家子弟擔任軍中要職。
常鞅得到民亂的消息之後,半點也不敢耽誤,立即下令禁衛軍上城防嚴死守,務必不要讓亂民攻上城頭,然後就去向越王彙報此事。
越王無疆此時,剛剛吃了一小碗飯,有點朦朦朧朧的睡意,正準備上床小憩片刻,驟然聽到這個消息,那點兒睡意頓時不翼而飛。作為曆經過大風大浪的一代強勢越王,倒也沒有大驚失色,而是勃然大怒:“民亂?那裏來的民亂?寡人當國二十二年有餘,國中雖然不敢說一向風調雨順,但也是一片國泰民安氣象,怎麼突然就會有民亂?那兒發生民亂了?”
常鞅跪在地下,聞言急忙答道:“可能是山陰大城裏民亂吧?具體情況不清楚。臣隻見一夥亂民亂轟轟地從山陰大城方向衝過來,似乎想要進攻這勾踐小城,一路揚起煙塵遮天蔽日,便急忙下令關閉這勾踐小城的城門,接著便來向大王稟報。”
越王無疆冷哼一聲:“毛師宗呢,讓他來見寡人。寡人以他為會稽令,治理會稽地方。他倒好,把自己的治所山陰大城都弄出了民亂。”
常鞅臉色一變,說道:“大王,那個毛師宗和會稽都頭楊平,似乎被一夥亂民從山隨大城裏追趕,跑到這勾踐小城城下,那毛師宗想說什麼,卻已經說不出來,便直接斷氣死了。而那都頭楊平陪著毛師宗一齊被追趕,到了這城下,也隻說了民亂兩個字,便也暈倒說不出話來了。”
越王無疆臉色一變,說道:“那你安排人守好城頭,把那毛師宗和楊平都給寡人抬到這裏來。寡人立即招相國和諸大夫商議對策。”
常鞅答應一聲,立即出去安排,而越王無疆則立即讓人把相國馮無忌和諸大夫召來相議處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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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百個從山陰大城裏,一路追趕過來,想要與毛師宗講一番理的亂民,或者說是民眾,剛剛追到勾踐小城外,便聽到勾踐小城上一陣陣鑼鼓聲,接著城頭上便出現大批越軍,大聲呼喝道:“站住,再不站住,便以造反論罪,格殺勿論!”
那些民眾們嚇了一大跳,看著城頭上那青悠悠地和箭頭,便很自覺地停在了弓箭射程之外。至於說這些民眾為什麼會知道弓箭的射程,那很簡單。因為越國是一個尚武的國度,這個時代是一個尚武的時代。普通的民眾,對武器的關注程度比較高,很多人自然便知道弓箭的射程。
停在了弓箭射程之外的那些民眾,也是大喘粗氣。他們雖然可以輪流領跑,保持體力,不過,這麼長的路跑下來,也都是氣喘籲籲,累得不行。不過,隻是累實在算是幸運了。